“走吧,回去了。”
贺南鸢说着,开始往回走。
黎央背上背着一个大框子,框子上盖着块蓝色的布,里头看不清是什么,但装得还挺满。
回去路上,贺南鸢几次想要替他背,都被他拒绝了。
走着走着,我头有点晕,心脏也跳得特别快,只能停下来撑着膝盖一个劲儿地大喘气。
贺南鸢没几步就发现我没跟上,回头一看,脸色微变。
“不舒服?”
他搀住我的胳膊。
“有点喘不上气,没事。”
从海城到厝岩崧,落差超过三千米,有点高原反应也是正常。
“那休息一会儿再走。”
他回头冲黎央说了句层禄话,黎央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步伐轻快地往上走了。
一个小孩儿都不如,我觉得有点丢脸,在路边休息了两分钟,等心跳平复下来后,就催着贺南鸢赶快走。
这次,贺南鸢走得很慢,慢到有时候我甚至要停下来等他。
等回到庙里,天已经完全黑了。
海城也有庙,就在市中心,哪怕天暗了,那里也同周围的建筑一样,屋檐上,墙壁上,都会亮起漂亮的灯带。
海城没有黑夜,佛祖也不需要知道真正的黑夜是什么样。
棚葛不一样,这里的夜很静,也很黑,神庙里没有多余的灯光。
贺南鸢领着我绕过主屋,来到后头唯一亮着灯的二层小楼,一推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流扑面而来,被冻得有些僵硬的五官都像是在瞬间化开了。
这间屋子和郭家轩他们家的餐客厅布局挺像的,靠墙角摆放着一张“L”
型的沙发,上头铺着厚厚的毯子。
沙发前是一张连着暖炉的小桌子,房间里这么暖,全是这只炉子的功劳。
正对桌子的是一排用木头雕刻成的精致小龛,里头竖着几个人的照片,下头燃着酥油灯,供奉着许多鲜花水果。
“那是前几任言官的照片。”
贺南鸢同我解释。
照片都是彩色的,也不知道做言官是不是有什么颜值要求,一眼看去,全是美男子。
“那再前面的呢?”
我问。
他指着靠墙角的一个小龛道:“再前面的没留下照片,就只有一个牌位。”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小龛里只有一块牌位,同样的,底下也供奉着鲜花水果。
不一会儿,黎央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到了小桌上。
“吃饭吧。”
他招呼我们过去坐。
桌上只有三双碗筷,我奇怪道:“舅舅不跟我们一起吃吗?”
黎央反应了会儿才理解我口中的“舅舅”
是谁,道:“频伽不跟我们吃饭,他要跟山君一起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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