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临时改变目的地,他们依旧是去城西的路上,但是目的地变成了梁珊珊的家。
“梁珊珊死前遭遇暴力劫持,手腕和脖子处有轻微的防卫伤,但是……”
魏恒看着秦放发到他手机上的伤口分析,念着念着,忽然停住。
眉宇间有阴云翻滚。
“但是什么?”
邢朗问。
魏恒慢声细语道:“但是凶手勒死梁珊珊的时候,是从正面将其勒杀。”
邢朗一心二用的看着前方路况:“有疑点吗?”
魏恒放下手机,也抬眸看着前方,此时太阳已经移到正西,阳光直射到挡风玻璃,刺的他眼睛有些疼痛。
他闭了闭眼,道:“如果把梁珊珊的熟人纳为嫌疑人范围中的的话,有疑点。”
邢朗皱着眉想了想:“你怀疑和梁珊珊保持性关系的人,是梁珊珊的家人?”
车里的温度明明居高不下,但是魏恒把风衣穿起来,整理着衣领道:“梁珊珊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和别人提起过她的性经验和性生活,或许正是这个男人要求她不能说出去。
从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梁珊珊的处女膜陈旧破裂,却不为任何人所知,她更没有像谁求助过。
显然她遵从了这个男人,说明她信任他,并且自愿和他保持性关系。
或许梁珊珊自愿和这个男人保持性关系,也是出于梁珊珊对他的信任。
这种信任感需要长期培养,一朝一夕很难建立。
而梁珊珊的家人,有机会和她建立这种彼此间的信任。”
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保持长期的性关系,这让邢朗想起了他从大和酒馆带出来的曲兰兰。
究其根本,梁珊珊和曲兰兰没什么不同,一个是被圈养的雏妓,一个是被流放的雏妓。
梁珊珊年纪尚小,没有父母在身边,母亲更是对她疏于管教,她自然会全权听命于抚养她的人,就算对方让她脱下裤子,她也会懵懂的照做。
后来,她已经习以为常。
邢朗沉默良久,冷冷道:“家庭成员,男性,地位高于梁珊珊,梁珊珊没有父亲,那就只剩下……”
他转头看着魏恒,道:“吕伟昌。”
魏恒没有看他,出神般看着窗外,忽然牵动唇角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了两个字:“姥爷。”
邢朗听见了,猛地皱紧了眉,胃里一阵犯恶心。
他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点着了狠抽一口才略好些,停了停又道:“你刚才说,梁珊珊的死是一个疑点。”
魏恒道:“梁珊珊被人从正面勒杀,熟人乃至亲人作案都不会选择正面面对受害者,因为他们大多熟悉被害者,对被害者有感情,会选择在被害人身后动手。”
魏恒的手指在车窗上点了两下:“所以,侵犯梁珊珊的是一个人,杀害梁珊珊的是另一个人。”
傍晚,残阳红的像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咬去了一半,剩下半幅躯体血淋淋的挂在天边,淌着猩红色的鲜血。
第二次拜访吕伟昌的家,邢朗和魏恒都不再疑惑和迷茫,他们知道,所有的真相都藏在这栋斑驳老旧的居民楼中。
门铃响过,房门被打开了。
吕伟昌站在门口,问:“两位警官,你……”
邢朗用力推开门,抬手卡住吕伟昌的颈窝把他往后推了两步,咬着牙问:“老东西,强奸你的外孙女儿,感觉很爽吗?”
吕伟昌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像是干旱龟裂的土地忽然崩裂了似的,两只凹陷眼睛在瞬间瞪圆,急速的喘息了一声,嘶哑着喉咙道:“我,你,你们……”
魏恒轻轻关上房门,有些累了似的倚着沙发扶手,目光平静的看着邢朗,和被邢朗掐着脖子的吕伟昌。
吕伟昌的嘴唇剧烈抖动着,貌似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邢朗捏着他的肩膀把他狠狠推向沙发,吕伟昌像只破风筝般被他扔到沙发上,怔怔的仰着头,看着不像警察,倒像暴徒的邢朗。
邢朗抬起右脚踩在他的小腹上,脚后跟压在他的双腿之间,稍稍用力的踩了下去,吕伟昌即刻白透了脸,瞬间冒出了冷汗。
“你这根东西还好用吗?用在什么地方不好,竟然对你的外孙女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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