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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月天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然后擦掉唇边的血:“这么说,尊主的剑真在你这里?!”
谢知寒道:“是。”
“这怎么使得!”
伏月天的反应比想象中的更大,他豁然起身,在这个地方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尾巴把地面甩得啪啪响,“忘知剑怎么能交给一个人族手里!
当初的无念剑尊就是这样道貌岸然地行骗,用身体压制她的剑!
才能屡屡伤了尊主的!”
谢知寒眉心一跳,他对无念的名字有点神经过敏,忽然唤了一声:“黎姑娘。”
“你怎么也这么叫她!
跟那个伪君子一模一样,我就该劝尊主赶尽杀绝,什么转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斩草除根才能免除后患……”
他焦躁到开始愤怒的话说到一半,肩膀忽然一沉。
伏月天的肩上落了一只手。
白皙修长,骨节纤细,看起来只是轻轻地一拍,他却猛地感觉到一股芒刺在背的危险感,这纤细的手指握住了他的骨骼,像是钳制住了命门。
黎翡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手掌轻微收紧,然后拍了拍,道:“下去。”
伏月天被拍得腿软,他垂落的尾巴猛地绷紧缠绕在一起,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才答:“……遵命。”
压制一个愤怒而暴躁的魔族,在她这里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
黎九如对魔族的统治力可见一斑。
她身上的压制感太恐怖了。
要么为了她战死,要么便是挑战她而死。
只有在这个人手下,魔族才是铁板一块、固若金汤,否则便极容易陷入彼此割据的分裂当中。
伏月天走后,黎翡重新握住了他的手,她隔着绷带摸了摸对方的手腕,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好半晌,她忽然道:“你对他不满意吗?”
什么?
谢知寒微微一怔,下意识觉得这似乎不是跟自己说的。
黎九如笑了笑,似乎回头看了一眼。
但那里只有一片空荡荡的珠帘、以及穿透珠帘的熹微光线。
她俯身过来,手臂从面前圈住谢知寒的腰,她伸手抬起他的脸庞,说:“但我对他还算满意。”
她低头贴过来,用一种并不纯熟的姿态封住了他的唇,浅尝即止地吻了吻。
谢知寒被抵着身躯,脊背贴着床榻内侧的墙壁,他仓促地吸了口气,在心脏狂跳的间隙中问:“你在跟谁说话。”
黎翡抱住了他,她将谢知寒柔软的唇瓣咬出血痕,又像不小心似的碰了碰红肿的唇肉,仿佛以此当作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