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许家来说,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
许家在村东头,王家在村西头,那时候也不吃大锅饭,两家没来往,自然也不知道王玉兰这么泼辣。
媒人收了王家的礼,说亲时只说王玉兰的好,不提她这么泼辣的事。
许家人就这么被蒙在鼓里把二婶娶了回来。
她也就是老实了结婚那几天,没多久就原形毕露,经常跟二叔打架。
一开始二叔也不惯着她,被打狠了就打回去。
这可捅了马蜂窝,王玉兰回家一通哭,她娘家兄弟上门就一顿揍二叔。
次数多了,二叔被打怕了,就慢慢变成了现在这副窝囊的样子。
有时候明知道二婶欺负人,许家人怕二叔回家后难过,能不计较就不计较。
所以奶奶这么多年跟着许秋石一家生活,二叔连一毛赡养费都没拿过。
许问依稀也知道这事,还是气不过,道:“再横不能不讲理。”
许秋石敲了敲桌子,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声。
朱美珍跟许秋石夫妻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她当翻译:“你爸说不管老二,这帐,你们什么意思?认还是不认?”
许秋石又拍了拍许闻,指了指账单。
许闻茫然的看着许秋石。
朱美珍道:“你爹让你把住院的票据都拿出来给你叔和姑们看看。”
许闻应了,回自家把票据都拿了来。
许秋石这次连手势都不做了,只看着朱美珍。
朱美珍点点头,对着叔们和姑们开口:“娘最后这一个月病的重,中间门都抢救了两回你们是知道的。
再怎么省也还是花了一千多块。
这次礼钱也接了一千多块。
但是租灵棚打棺材跟待客也花了一部分,所有的开支都在这里记着,你们谁想查账谁就查。
然后钱呢!
就是刚才老二说的,一家平摊一百五十七块钱,你们看看什么时候能凑下。
放心,这钱不经我们手不用跟老二家似的怕我们贪了,咱们直接去医院还给人家医院。”
许秋石家当然没意见,二叔这边明显不好办。
只能看大姑二姑小叔个人了。
小叔刚想开口,被小婶捏了一把,小婶道:“大哥大嫂,这钱呢!
按理说我们也拿得着。
毕竟也是娘亲生的。
可你们也知道我们家这个过继给了咱大伯,我们现在管大伯叫爹,得给他养老。
总不能我们俩两边养老吧?那以后谁还愿意过继?”
小婶说完,房间门里一片沉默。
过了会儿桑小青忍不住开口:“小婶儿,按理说你们长辈的事不该我一个小辈开口。
但,话不能这么说吧?小叔是奶奶生奶奶养。
过继给堂爷爷也只是为了堂爷爷百年之后,让小叔领幡摔盆当孝子。
又不是说让你们管堂爷爷的吃喝拉撒。”
平日里总借口过继,不想出钱,但是奶奶过年给压岁钱的时候,又总喊着是亲孙子。
桑小青看不惯她这种借口过继,哪边有好处哪边去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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