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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很熟悉,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多么不可思议,这些独特而温暖的形容一下子涌进我的思绪,仿佛曾经使用过一样。
我打赌,这个人应该很会弹钢琴,因为看到他,耳边就开始响起空灵的小夜曲……
我觉得有些动容,这样温和而优秀的男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的父母和恋人一定十分难过。
走的时候,我又留意了一下他的名字。
安得蒙。
维森,32岁。
很熟悉
真的很熟悉。
可是我想不起来了,或许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我把手里的虞美人佩在了他的十字架上。
晚安,安得蒙。
维森。
第43章
应聘失败了,我无聊地靠在伦敦街头的电线杆边抽烟,看对面特拉法加广场里一群穿短裙的少女喂鸽子。
白色的鸽群围拢来,少女们脸蛋像红苹果,笑声银铃般清脆。
一个穿深蓝色套头毛衣的小男孩从她们身边蹒跚走过,手里紧紧攥着红黄蓝三只氢气球。
战争胜利的海报张贴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更远的地方有一座灰色的纪念碑。
人们默默从纪念碑前走过。
它的基座上摆满了郁金香,有些尚在盛开,有些已经枯萎。
我看见有身穿黑色丧服的老妇人默默站在它前面,枯瘦的手在胸前画十字,口中念念有词。
或许她们的儿子,或者丈夫,已经在战争中一去不复返了。
我抽了两口烟就咳嗽起来,只好咒骂着把廉价香烟扔掉。
我叫艾伦。
卡斯特,剑桥数学系毕业,毕业后正赶上经济萧条的战争,在伦敦一家餐厅里打工。
据说德国佬最后一次空袭把餐厅被炸毁了,吊灯就倒霉地砸在我头上。
我被送进一所军队医院。
医生说是吊灯把我砸失忆的,还有一块弹片击中了胸口,因此咳嗽起来会肺疼。
我住院了很长一段时间,和每个帮我打针的护士姑娘调情,直到主治医生勃然大怒。
他们给了我一笔抚恤费,把我丢了出来。
我在伦敦西区租了一间公寓,可是马上就到到期了。
失业,没有钱,劣质香烟,靠在电线杆上向漂亮姑娘吹口哨,我觉得自己看上去像个流氓。
下午阳光灿烂,走过来时很愉快,但是现在接近傍晚时阴冷潮湿的空气让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
我想回家,可是口袋里连坐电车的一便士都没有。
重新点了一支烟,愁眉苦脸地四处张望,希望能搭个便车。
一辆加长型的黑色轿车在面前停下来。
车门开了,后座上下来一个穿风衣的男人。
他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和古董店猫眼石一般的深碧色眸子,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向我走过来。
落日带着暖色调的余晖落在他头发和肩膀上,漂亮得像油画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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