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一个王爷,我哪点配不上他?你听着,今晚上把他弄到我屋里来,老子办了他,看他还得瑟!
看他还有脸见老十二!”
这真是破罐子破摔了,照七爷看来沐小树实在给脸不要脸。
他什么玩意儿,仗着三分姿色在王爷里头挑拣起来了。
挑拣就挑拣吧,怎么说也该挑他,他是正头主子,跟他是近水楼台呀。
谁知道他猪油蒙了窍,兜个大圈子舍近求远,怎么着,隔灶饭香啊?他也不想想,得罪了主子往后怎么混!
他又忍不住回望,连带着心肝脾肺肾都纠起来了,狠狠拂了衣袖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弄桶水来,给他涮完了扔到爷床上。
把人都调来把守,别让十二爷得信儿坏了爷好事。”
这么一来不是天下皆知了吗,那金觉得挺为难,“主子,人言可畏,胳膊折在袖子里,您把人都调来,个个都知道了,您往后怎么见人呐?”
“爷不在乎。”
七爷回到皇庄大门上,气恼地踅身看,晒谷场离得远了看不见,可是刚才那幕跟针似的扎在他心上。
他就是这样,别人不稀罕的他也不稀罕,别人上心的他说什么都得弄到手。
沐小树从一开始就会撩拨人,勾着这头牵着那头,哪儿哪儿他都不撒手。
也怪自己不争气,最后还是落在他网兜里了。
既然如此就动真格的,抢完了嘴抢身子,他不能落下风。
就是一知半解怕难成事,毕竟男的和女的不一样,他没试过走偏门,万一有个好歹,那可事关一辈子。
回到下处,坐在正座上想了好一会儿,问那金,“要准备点儿什么呀?”
那金啊了声,别别扭扭道:“奴才听内务府小米子说过,太监弄屁股的绝活儿多了,家伙什也多。
不过头一回不用准备别的,就要瓶香油,抹您‘那个’上头啊,开山用得上。”
七爷显得很呆滞,开山这词用得……可见过程有多艰难。
他有点犹豫,“疼不疼啊?我怎么听着瘆得慌呢?”
那金眨了眨眼,“奴才锤子还没来得及使就净茬进宫伺候您啦,您问我,我也不知道疼不疼。
照小米子的意思,疼的应该是那位。
您想啊,女人洞房能好受到哪儿去呀,一咬牙一闭眼,多磨练几回就习惯了。”
话糙理不糙,先前看见的叫他妒火中烧,七爷打定了主意,就这么办!
他摆好了架势等着,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看看时辰,快亥正了,外头玩儿得挺痛快吧,放那么多灯,有一阵儿他以为有敌情呢,真把人当瞎子啦?早晨上老十二屋里去,里间一堆东西原来是派这个用场,说到这儿不得不佩服弘策那小子,为了笼络人心,真下血本儿了。
堂堂的王爷做灯匠,还做得兴高采烈,那串灯有百十来个吧,这么多,敢情是一宿没睡啊,这份心也真够可以的了。
换了他,哄姑娘的破招儿他不稀罕使,放灯干什么呀,七爷是务实派,拿黄金给他熔个大项圈儿,往脖子上一套,明晃晃的富贵逼人,比那些一闪而逝的东西强多了。
回头说什么呢,他得板起脸来狠狠教训他,老和他来软乎的,他也不拿主子当回事。
静静坐着,院子里枝头积雪落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来没觉得那么煎熬过,想到自己的东西便宜了别人,心如刀绞啊,这个怎么忍?他紧紧攥起拳头,食指上鎏金嵌宝的戒指衬得那骨节锐利分明。
屋里烧着炭,阵阵热气蒸腾,他焦躁得一头汗。
把青狐端罩脱下来撂在一旁,起身拿火筷子捅铜盆里的炉火,捅得火星子扑扑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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