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接上了你会想办法杀我,还会跑,目下正是紧要关头,我不能让你打乱计划。
你若是听话,暂且就这样。
若是不听话,我即刻命人再买一具棺材回来,把你装进去,放在你阿耶一起,让他同你做伴。”
她气得脸色铁青,“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我阿耶倚重你,你却杀了他。”
他略皱了皱眉,“你言之凿凿说我杀了他,你可有证据?果真还是太年轻了,容易意气用事。”
他意态闲适地在帐中踱步,踱了两圈停下来,慵懒地对她一笑,“其实你的推测没错,人的确是我杀的。
本座早就查明了,他所谓的《渡亡经》都是骗人的,这世上有些人可以欺骗,有些人招惹了是要引火烧身的。
本座的耐心早就用尽了,拖到今日,不过是借他一个名头,以统帅三军。
如今大军出了扁都口,过金城郡就离长安不远了,有他没他,都是一样。
所以本座有意支开蔡琰后再杀他,好让你那几位阿兄□□。
他们果然不负本座所望,你那大兄要接令旗,其他几个都不服气呢。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了,就不要再闹了。
什么阿耶阿兄,既然感情不深,就只当他们没存在过。
要是你愿意,本座可以替你把这段记忆抹去,你就能继续无忧无虑。”
所以她料得没错,一切果真在他掌握里。
那么自己充当的又是什么角色?听他的摆布向定王打听,甚至自作聪明地分析定王不可能有《渡亡经》,终于他死了,原来自己也是帮凶。
她内疚不已,眼泪流干了,剩下的就只有恨。
他想触碰她,她奋力避让开,咬牙道:“伤害了我就替我抹去记忆,在你们眼里我大概是个傻子吧?你最好不要再动手脚,明天我若是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绝不苟活于世。”
她这个模样令他生气,寒声道:“罢了,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
从今日起你就伴着本座,哪里都不许去。”
他的占有欲来得没有根据,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天来的温情,她把他当作另一个人,肆无忌惮地纠缠他。
人多时会悄悄垂袖来牵他的手,四下无人时,愿意放下身段在他身边撒娇。
或是抱一抱,或是亲一亲,陷在爱情中的女人最最憨傻可爱。
已经习惯了,少了就会不自在。
因此在她还没有真正属于谁的时候,贪恋她的温暖和热情,有什么不可以?把她留下,不管她答不答应,时间久了,说不定也会喜欢上他。
女人都爱俊俏的郎君,他不比她爱的人差,所以她早晚也会爱上他。
想了就去做,怕她逃走,拿住她的痛肋威胁她。
然后让她跑不快,骑不得马,这样她就是他的了。
可她还在追问“她的临渊”
,她的临渊?他很不耐烦,“他受了很重的伤,不知是否还活着。
如果命大,现在应当已经缓过来了。”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她哀声说,“你让我去找他吧,我只想找到他。
那些是是非非我都不管了,让我和他在一起,我只有他了。”
他抿着嘴唇不说话,隔了一阵才道:“你不能离开,现在走,就当真要背负弑父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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