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钦笑道:“我不大会打牌,好多牌连认都不认识。”
唐姐啧啧摇头,“不是说富家太太闲着没事就做做头发打打牌吗你怎么不学呀”
她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所以我做不成富家太太。”
唐姐说:“我看不是,冯少帅出去的时候两只眼睛红红的,像哭过似的。
他对你有感情的,只要你愿意,照旧可以做你的少奶奶。”
南钦只是笑着不说话,她也无趣,往外指了指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家炉子上还炖着腌笃笋,不说了,我得去看看火回头给你送一碗过来啊”
也没等南钦说话,闷着头出去了。
她叹口气,打水洗了把脸。
看看手表十点多了,这个时候不知道小菜场还有没有菜卖。
她找了个网袋出来,从柜子里拿了挂锁准备锁门。
一只脚刚迈出去,看见前面红砖沿上站着个人,带着不确定的姿势往她这里看,看清了一挥手,难掩喜悦地叫了声南钦。
她眯着眼看他走过来,心里没有什么起伏,“姐夫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寅初托托眼睛道:“给你做房子中间人的老徐往我的洋行跑业务,今天无意间提起你和良宴的事,说起前几天做的一单生意,这里承租人和冯少帅夫人同名,我就猜到是你。”
看看她手里的网袋问,“你要出去买菜”
她嗯了声,“不知道现在菜场落市没有。”
他伸手把网袋接过去,三下两下绕了起来,“不要买了,我带你出去吃。”
她总有点顾忌,大庭广众让人看见他们在一起,姐夫小姨子本来就瓜田李下,难免要惹嫌疑。
他倒不以为然,“你发了那则声明,以后就和冯良宴没有什么关系了,别怕,有什么我担着。”
看她犹豫,扯了她的胳膊一下道,“走吧你压力太大,这样不好。
咱们去吃饭,下去两点有场电影,我请你看。”
南钦摇头不迭,这太不像话,她知道寅初的心思,莫说她没离婚,就是离了和他也不可能。
他却说:“做什么这样见外那时南葭不管你,我觉得你是我的责任,我虽是外人,你的一切我却都要担负起来。
现在你和冯良宴分开,你是孤零零一个人,也不许我对你好么你大概不晓得,我习惯性的想照顾你。
你是别人的太太,我没有权利过问。
现在你从冯家脱离出来,我不能坐视不理。”
他淡淡一笑,“你就把我当成哥哥,遇见坎坷投靠娘家,不是应当的么你前怕狼后怕虎,我倒要觉得奇怪了,你对我”
她吓了一跳,他拐了个弯反问她,她不至于心虚,但是难堪终归有的。
他又含笑望着她,她连搪塞都不行,只得无奈道:“我把你当娘家哥哥,可唯恐旁人不这么想。
我如今的情况是这样,万一带累了你的名声,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呢”
他扬起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你想得太多了,于我来说没有没有什么名声不名声。
当初南葭和金鹤鸣闹得沸沸扬扬,我的面子早就折尽了,又怎么样一辈子活在别人眼里,太不值得了你不是要和良宴离婚么他不同意吧我觉得索性叫他误会也好,死了心,协议自然就签得下去了。”
那一双人缓缓朝巷口走去,石库门门洞里的女人们探身一看,“册那,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姘头这么快就找来了,难怪吵着要离婚。”
另几个只顾摇头,有钱人声色犬马,哪个说得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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