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后靠向椅背,轻抬下颚望着黄世海,闲散调侃:
“再说了主任,您都不关心关心下属职员的伤势,也太伤人心了吧。”
“少跟我来这套。”
黄世海瞪她一眼,没好气道,“别拿法庭上那招来忽悠我,还扯什么原则,不遵守原则性纪律的你说第二没人配当第一!”
就算庭审现场,黄世海仍然对时眉感到头疼。
她绝不恪守常规与传统。
当以辩方律师的身份进行交叉询问时,她尤其擅长下软刀子,犀利诱导一切不利于己方的证人产生自我怀疑,从而使对方无意识模糊证词,瞬间丧失可信性。
不违法,但也不道德。
“我已经跟你强调过无数次,办案要专注案情本身,取证要规范辅助手段,时刻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黄世海敲敲桌面,警告她,
“收起那些三教九流走捷径的小聪明,你是律师,一名律师比起胜率更重要的是品行和声誉。
这不仅关系到你个人,还牵扯到我们律所在整个业界的口碑。”
“就是考虑到律所的口碑,我才没把事情搞大。”
时眉探前身子,拎起文书在他眼前晃了晃,“如果不是看您的面子,这张纸的标头就不该是拘留书,而是逮捕令。”
“我一定有办法让他背着案底吃牢饭。”
她重新将纸拍在桌上,挑眉轻笑,
“您还不知道我么,钱跟命,两样都得保齐了才是我。”
“时眉!
你别再给我整事儿!”
黄世海觉得自己血压都飚上来了,他用力按压太阳穴,指着她再次警告,“把遗产案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行,但是。”
“?”
但是?
她还敢但是?!
时眉站起身,抬手扯掉丝巾,指了指脖子上的淤青掐痕,微弯嘴角:
“工伤,麻烦您给报一下。”
“……开诊断证明,自己去财务那儿走账。”
“谢谢主任。”
“另外,”
黄世海叫住她,问,“进协作组的事儿,考虑怎么样了?”
“那事儿啊…”
时眉眯了眯眼,半晌,慢慢露出笑容,回答说,“您别急,等我跟那位岑组长,好好聊聊。”
……
内部传言始终跑得比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