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侧目,见赵荣华一脸悲愤,不由补了句,“放心,孤会再赔你一副的。”
容祀所说的地方,是离住处不远的宅院,五进五出,比起葛嬷嬷的小院,宽敞开阔。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院中栽种的绿植亦是贵重罕见之物,许多是从南边来的。
他一路抓着赵荣华的手,心情甚是舒畅。
领到膳厅,他将赵荣华轻轻一环,抱到膝上把玩着那只柔软的小手,颇为得意道,“你不愿回宫,孤不勉强。”
赵荣华眉眼一瞥,对上那双含笑的幽眸,容祀刮了下她秀气的鼻梁,指肚摩挲在她唇角。
你那住处实在狭隘,孤这把骨头都快被硌断了,做也做得不痛快,且有些不隔音,到底你娘在,孤收敛了些…”
不要脸。
赵荣华没动,垂了眼睫藏起心思。
往后孤得空就出来,你也不必带自己的衣裳,孤会着人备好各式寝衣,华服,”
想想容祀便觉得心中激荡,略一抿唇,竟忍不住勾起嘴角。
只是孤近些日子会比较繁忙,你也不必焦虑,不必患得患失。”
如同安帝身边那些美人,争风吃醋者比比皆是,明面上相处太平,背地里却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了彼此。
想到这里,容祀便不得不想到袁氏。
柔妃即将临盆,袁氏为着袁建的事情一筹莫展,虽想尽法子在安帝面前卖弄可怜,招惹疼惜,然安帝惯是个会搪塞敷衍的,三两句打发过去,再回头便尽量避着袁氏,唯恐被她缠上。
容祐是个孝子,衣不解带守在病榻前伺候了数日,人也比刚回京的时候瘦了一圈。
容清韵虽消停了许多,眼睛却一直盯着柔妃,唯恐她肚子里生出一个皇子,那贱婢跟着母凭子贵。
有袁氏和容祐在,容清韵就算胡闹,也做不下什么业障。
容祀叹了口气,捏过她的下颌凑到自己唇边,啄了啄,意犹未尽地抵在她胸口,“给孤绣个香囊。”
赵荣华被他扰的心烦意乱,低眉握住他拇指的玉扳指,瓮声道,“殿下用这个来换。”
容祀痛快地摘下扳指,放到她手心,心里不由暗道:果真女儿心思,稍稍用些强硬手段,她便依从了自己。
今日要扳指,明日便会要旁的,你来我往,送的都是贴身之物,日积月累,她又怎能离得了自己的恩宠。
人啊,最怕习惯,习惯之后便会依赖,若哪日看着自己宠了旁人,可不就跟安帝身边那些女人一样,活生生要醋死。
容祀还真想看看赵荣华吃醋的样子。
低头,见她小心的将玉扳指收进荷包里,拉上带子,果真是一副娇羞赧然的模样。
他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并拢的膝盖分开,盘到自己身体两侧。
手往上托着,仰面亲了亲她皙白的前颈。
赵荣华按着他的肩膀,好容易止了颤抖,却被那人凌空托抱起来,挂在肩膀一晃一晃的带到紫檀木雕花方椅上。
天旋地转间,两腿搭在扶手,容祀就势欺了上去。
做好的汤羹荡漾着在门外撒了一地,黏腻的粥液沿着青石板砖滑入缝隙,柔嫩的青草不知何时从泥里钻出身子,挣扎着,向上攀爬。
雨丝渐大,牛毛似的发出簌簌的响动,一阵高过一阵的水势,撞开了泥土的硬壳,将那青草洗涤一新后,又慢条斯理洋洋洒洒地灌下冰凉。
锦衣挂在肩上,从后遮住了两人身影。
容祀跪在椅面,极其虔诚地像行着最隆重的仪式,兢兢业业,不肯虚与。
雨越来越大,浇的人香汗溢出,呼吸急促。
待胡闹完。
屋檐下的雨水滴滴答答汇成了细流,沿着台阶一点点的滑到坑里。
房中只余下两人微微的喘气声。
赵荣华背朝上,趴在榻沿动弹不得。
一张小脸被硌出红印,正压着手臂合眼休憩。
容祀撩开薄衾,露出如雪般铺开的柔腻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