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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军长一阵反胃地别过脸去,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
团长似乎也有些尴尬,抹了抹嘴角,手忙脚乱地清理起桌面。
仓促间哪里收拾得清楚,干脆丢了,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漱了口,另一杯递过去给虞军长。
“军长,有阵子没见——得有一个月了吧,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虞军长接过茶杯,没喝,左右看了看,想找个可供落脚的地方。
团长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跑到床边,把被子往墙壁推了推,“坐这儿,这儿干净。”
虞军长皱眉仔细检查了一番,勉勉强强挨着床沿坐下来。
团长也坐到床边,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时都好像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是虞军长先开了口:“怎么样?”
“挺好的。”
问的没头没脑,答的倒还挺顺口。
一问一答完了,又是一片安静。
团长挠了挠一头乱发,有些坐立不安:“那个,茶冷了,我给你烧热的去。”
他溜下床,急巴巴地走开。
虞军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叫了声:“王胡子——”
“啊?”
团长下意识地回头,随后全身都僵住了。
虞军长面色铁青地一步步逼近,右手捏着马鞭,鞭梢抖落在左手掌心,啪啪直响。
团长张口结舌地看他,眼见鞭子扬起来了,飞身一扑,将虞军长死死抱住,嚎起来:“媳妇儿嗳,我错了!
我前两天想起来了,就是觉得没脸见你……”
虞军长眼眶狠狠一红,喉咙口就堵住了,随即仰头去看屋顶,努力将那股盈眶的酸热感吸回去。
片刻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丢了马鞭,回手抱住,低声说:“王栓儿,你个王八蛋!”
“那时给爆炸的石块砸到,脑袋上破了洞,差点没命,幸亏遇到个草药郎中,用偏方硬是给救回来了——就这儿,好大一疤呢。”
王胡子坐在床沿,扒拉开头发,把脑袋往虞军长面前凑。
虞军长与他并肩坐着,歪了头,还真仔细去研究那块旧伤疤了,看来看去,觉得挺像被硬物砸的。
他用戴了白手套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疤痕,语带讽刺地说:“就这个洞,让你在床上一躺两年,连个消息也递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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