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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修祎整个人蒙上了一层灰突突的阴暗,他的表情很复杂,有警惕提防,有仇视,还有一些……
恐惧。
并非遇到对手察觉不敌的那种恐惧,而是有所顾虑,很怕他所爱、所珍视的人,即自己的软肋被对方拿捏住的感觉。
贺澄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盯着那个囚犯,脑子里快速回忆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取下对讲机,按住通话键,叫一个同事来接替他带修祎回牢房。
他的语气很急促,听得路重越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另一个狱警很快赶到,带走了修祎。
路重越还没回过神,依然目不转睛地朝走廊尽头的方向看,盯着修祎身影消失的地方。
贺澄轻轻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出去吧,有些事情……想起来要和你说一下。”
42.
贺澄和同事协调好午休时间,带着路重越走到前区。
出了门,路重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往旁边递了递:“贺警官?”
“不了,我不太会。”
贺澄礼貌地拒绝了,并说,“你也别抽了吧,身体刚好,还是要多注意的。”
指尖捻住一根烟,取出来送到嘴边,路重越笑笑,声音好像隐约在发抖:“我有预感,接下来的内容不是很好,怕不抽一根顶不住。”
贺澄很想安慰路重越,却又没法硬着头皮空口胡说,最后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午的探视时间临近尾声,大家陆陆续续从前区的门走出来,脸上神态各不相同——有的欢喜,有的愤怒,有的忧心忡忡,有的泣不成声。
贺澄经过大致措辞,开口道:“刚才那人……是个无期犯,我们监狱的坐地炮。
我入职以来,他就一直在这里了,从来没有过减刑记录,之前我们好奇,查看过他的档案,好像是外头无牵无挂了,也不打算好好改造,争取出去的机会,就想一辈子赖在监狱里似的。”
路重越问:“所以,这人和修祎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他有自己的‘营生’,专门接一些的委托,在监狱里为难别人。”
贺澄点点头,“因为都是小儿科的手段,比如不让人家吃饭,故意弄脏、弄湿别人床铺之类的,偶尔几次,如果不是特殊留意的话很难发现。
或者放风的时候走过去揍人家几下,在狱警赶到之前就结束了,没有明显伤痕,狱方也只能口头警告,不能把他怎么样。
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无期徒刑,我们给的惩处什么的,他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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