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里楚御以为虞棠是间谍,所以真的对他起过杀心。
他拿枪指着我没有问题。
但虞棠不是。
他受人胁迫被逼毒害楚御,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对楚御下手,就连那杯毒酒都是打算自己喝的。”
沈浮白把道具剑放回桌子上,转身对老胡道,“我不会拿剑对准他。”
虞棠疯过,厌过,绝望过,但他没有恨过楚御,从来没有。
他始终记着楚御是他的恩公,世上没有以怨报德的道理。
他的悲哀源于不该生有的情爱,那是他自找的麻烦。
姜珩一哂,这也是他想说的。
他对剧本有自己的理解,在老胡让两人互相用武器指着对方的时候,他就想指出这点——虞棠不可能伤害楚御,一点儿这样的心思都没有过。
但为了配合摄影师,也为了让初次拍摄剧照的沈浮白适应,姜珩并没有提出来。
没想到是沈浮白先开的口。
同时,姜珩在心里小声道:我的枪也不会对准你。
剧里是不得已。
剧外,哪怕是沈浮白一枪把他崩了,姜珩都只会觉得是枪走火了。
当然,法治社会,打个比喻,他们搞不到枪。
他是沈浮白头号脑残粉,为他神魂颠倒,为他万死不辞。
徐导听了沈浮白一番话,愈发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毒酒片段是剧本中后期的了。
沈浮白能提出来,并给出这么有效的见解,说明他熟读了整个剧本。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拍?”
徐导问沈浮白。
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沈浮白会给出怎样的答复了。
“虞棠很爱楚御,但因自小成长环境敏感多疑,有什么事从不肯说出来,都藏在心里。
他一直是隐忍的。
就算是受人胁迫,被逼到想要自尽的地步,他也选择独自承担。
楚御想杀他,他痛在心里,可为了对方的安危宁愿被误解也一句话都不解释。”
沈浮白修长的手在桌面的剑柄上细细摩挲了几下,转而拿起扇子打开,掩住半张脸,轻笑道,“他以枪指我,我以扇掩面。
以柔克刚,这样如何?”
青年半掩了妆面笑望他一眼,姜珩呼吸一滞,觉得全身血液都加速流动起来。
戴着白手套的手掩了一下唇,姜珩努力没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磕磕巴巴:“很好。”
以柔克刚……他快要被青年克的死死的了。
别说他在沈浮白面前就是块棉花糖,他就是金刚石也要把自己磨成钻石送给他。
徐导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沈浮白是真的用心做足了功课,人物分析得很到位。
仅仅用一上午的时间,沈浮白就把徐导的好感度从负数刷到了五十。
要是正式开拍时他不掉链子,徐导能直接给他一个满分好感度和姜珩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