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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狭窄的黑暗。
和死人被钉在棺材里,并一起下葬是什么滋味,韩冰正在体会。
只要稍动,就能触碰到身边好像早就没有了生命的肉体。
漆黑、阴冷、死亡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挤压下来,韩冰不知道自己的神经是敏感还是强悍,她只觉得喘不过气,冷汗如浆,似乎身体内的水分全顺着毛孔疯狂涌了出来。
或者,那不是汗,而是冷掉的血液。
短暂的呆愣后,她突然跳起来,拼命捶打着电梯门。
她要出去!
她要出去!
控制不住似的,她拉扯自己的衣服,极度的痛苦令她无意识地要撕毁周围的一切!
窒息,完全的窒息,又令她恨不能揭开蒙在自己口鼻上那层无形的薄膜。
若非有残存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理智在,她想抓花自己的脸,扯光自己的头发,然后挖出自己的眼珠子和冷汗淋漓的心脏!
看看它,是不是还能跳动。
被活活的埋葬,不是令她死亡,而是令她疯狂!
咣当一声,就在她要彻底崩溃的前夕,电梯门猛然破碎了。
是光,自外面打破的,一团模糊的黑影子随之蓦然出现。
不管那是生还是死,是梦境还是幻想都没关系了,在强烈到能把人绞碎的恐惧里,什么都无所谓。
死亡甚至是幸福的,特别是比起被活埋的那种残酷的绝望。
韩冰扑到那黑影的怀里,用尽一切力量死死抱住。
头顶上,传来那总似含着笑意的声音,“别怕!
韩冰,是我。
我在这儿,别怕。”
破碎断续的安抚声,没了笑意,多了焦急和心疼以及许多的疑虑。
是极度缺氧下的幻觉吗?她不知道,她也不管了,只想把身子都融入那个怀抱里。
她啰嗦着,心脏颤抖得提供不了正常的呼吸,只短促而剧烈的抽搐。
从小到大,哪怕经历过诸多怪事以后,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她没有立即精神失常,简直是奇迹。
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她陷入无知无觉。
但是却隐约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温柔的拥抱着她,让她渐渐远离所有的恐惧,慢慢平息、安宁。
再睁开眼时,是被光线刺激的。
回了会儿魂,她发觉自己是躺在旅店大堂靠窗处的长沙发上。
落地的玻璃窗外,是明媚的夏日清晨。
可她看到到阳光,却感受不到温度。
这提醒她,她还被困在一个局里,接触不到真实的世界。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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