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问。
望着她的笑脸在阳光下绽放,男人只觉得呼啦啦像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鸟飞过似的,不由得心情大好,也自我介绍道,“我叫春半雨,住在山下的镇子。”
“哦,春家的大少爷嘛。”
索玛了然的说,“我知道,你才留洋回来,整个县城都轰动了呢。”
春半雨但笑不语,反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山里来?不怕吗?”
索玛再度报上自己的名字,以提示春家大少,她是山民,少数民族,他们这一族的人对这座小山熟悉得像自家的后院。
虽然她的族人已经汉化,但还是住在山上,这条山路她经常走动。
随后不知为什么,她又说,“索玛的意思是杜鹃花。
你知道吗?在咱们这儿,杜鹃几乎整年开放,只有七月没有。
现在正是七月呢,偏你这时候认识我。”
“我一直以为杜鹃是开在夏天,是夏天的花。”
春半雨笑了,真不负他这姓氏,令人如沐春风,“不过没关系,我暂时不会走的,总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杜鹃花。
对这山,我不熟悉,到时候说不定要麻烦你做向导呢。”
说完,他好奇的看着索玛的打扮。
索玛这才意识到,春半雨为什么以为她是汉人的姑娘。
她本来就有汉人血统,相貌纤细清秀,况且现在身上穿的……
“衣服是谭家大小姐送我的,因为我帮了她一个小忙。
头发也是她帮我弄的,听说大城市的姑娘都是这样,只有这双绣花鞋是我自己的。
谭老爷还给我照了西洋景……哦,听说那叫拍照片呢。
好看吗?”
“好看,尤其是鞋子。”
两人相视,同时笑了起来。
索玛心中有些奇怪,虽然她是山里的姑娘,性格直率,但也不会和陌生男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这样轻松随意。
但春半雨天生令人容易产生好感,又或者,两人心中都对对方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所以彼此间完全没有防备。
“你帮了谭大小姐什么忙?”
春半雨好奇地问。
“这是秘密。”
索玛没有正面回答。
在山脚下的县城中,春氏与谭氏是两大富户,又是世交。
不过眼前的男人留洋几年,这才回来,自然不知道谭家大小姐生了怪病,今年入春后身子越来越差。
她是族里继承了巫女之力的人,平时担当族医和安抚亡灵的任务,此次是带去施了法的草药。
但她知道,她治不了那怪病,只是让谭蓉大小姐略好受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