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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羽元突然愣住,没再往下说。
周无归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点,皱着眉头问:“可是,真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一般人们在面对危险风险时不是首先会想出一个最稳妥的保全计划吗?就像,两国交战,为了更多的人不死,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和亲……”
最后两个字周无归说得声音很低,说完之后,脸上全是黯然的神色。
因为在这之后还有一句话,他连说出来的资格都没有——比和亲更稳妥的办法就是,用一个不太重要的皇室子弟,替换真公主和亲——因为,他在这场和亲中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影子人!
周无归说完,就听百羽元长长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挺傻的,总是干那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傻X行为,或者为了别人过得更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但有的时候,我还挺佩服这种人的,就比如,为了大周的百姓,委屈着嫁给了我的大周公主?”
周无归还是那么低着头,看起来依旧挺丧,话却已经改口了:“你对我好点,就不算委屈。”
百羽元发现,周无归在说在这话时指尖在发颤,这说明周无归的心中有动摇有挣扎,也就是说他还藏着未尽之言——
周无归当然有未尽之言,他的未尽之言就是:也不用对我太好,因为我早晚都会要了你的命。
百羽元似乎洞悉了一切,但他却没有点破。
只笑了笑,又说起‘灵气泡’,道:“你说得对,正常来讲,是不会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
所以,那个假太子很可能不是真正的腐烟蛊的虫师。”
“那些烟是从祭蛊鼎里出来的,”
周无归若无其事地接过话茬,就像刚刚那句‘对我好点……’他根本没说过似得,可惜,他微红的耳廓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懊恼——早知道,元王不接话茬,他刚才就不那么说了,现在弄得好像自己在撒娇似得,实在太羞耻了!
“对,烟是从祭蛊鼎里出来的,”
元王似乎是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周无归抬起头,尽力将表情控制在郑重其事的范围内,说:“我看到过操纵祭蛊鼎的人,那双手十分纤柔,应是女子。”
“嗯。”
百羽元没有问周无归是怎么看到的,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去看祭蛊鼎,周无归说了,他似乎就信了,这一点令周无归都十分惊叹,因为这种情况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种感觉令周无归总觉得十分熟悉,像他认识的一个人,有时候周无归甚至想干脆摘下元王的面具算了,又舍不得心中那唯一的留在他短暂人生中的一点美好。
“你既然听到了灵气泡传音,说明有人想让你知道,这祭蛊鼎来路不明又关系重大,如果真是与六魔之眼有关,就必须把蛊鼎归位。”
百羽元说完,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是萨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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