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天天出门逛街。
总是每天下午三点出现在温柔曾经带她去过的餐厅,点一杯咖啡,坐在窗边看浅绿色下班外人来人往,不知为什么她特别想回到这里,常常一坐下便不再动,无人打扰的时光静悄悄地从午后消亡。
结帐后离开,挤身在扰攘街上,穿行于人潮中。
几趟下来即使闭上眼睛她也能知道,每踏过多少块仿古地砖会准确无误地踩上花形图案的墨青色砖石,一次次合上眼试下来,她的直觉和悟性已能令出错率为零………却为什么在通往一颗心的那条路上,她了合上了眼睛?
当眼前陷入短暂的黑暗时,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这样问自己。
而当睁开双眼,那轻淡的彷徨马上在青天白日下灰飞烟灭,入目与她面对的仍是橱窗后千姿百态的模特和一颗颗光华璀璨的晶钻,那样像一个人盈渊的眼睛。
一切对她而言已经很熟悉,人行道,铁栅栏,横马路,广告牌。
路的尽头是开阔而充满人潮的广场,在水池边的大理石阶上坐下时她想,有一种莫名的窒息其实比溺水还厉害,还让人无法呼吸。
温柔已去了加坡,朱临路已奔赴澳门,清楚知道从此已确然孤身一人,不能再不小心落单,因这世上各有各的人生要走,再不会有人出现将她救起,再没有谁——会长陪她左右。
仿佛每个人都可以轻易放下她……可以说爱就爱,说走就走。
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
似乎是他坚持结婚,只为想看她会不会开口,如果她不来,,那么他可能就真的娶了,而她坚持离开,只为想看他会不会挽留,如果他不来,那么她可能就真的走了。
相属的灵魂,如同一个模里印出来的,连骄傲都不输人后。
终于,这次出自他的口。
原来被人说分手的感觉是那样脆弱无助,像心口软的地方被人重重捶了一拳,直痛到每一丝神经末梢里,痛得五脏六腑都微微地出血。
面上却完好如初,依然精心煮食细致作画,生活规律得怎么也看不出灵魂已经碎掉。
周一这日,温暖起床不久便接到电话。
“温暖?我是高访,你能不能过来公司一趟?”
高访的语调十分复杂,严肃中带点无奈,还隐藏着一丝担忧。
温暖一惊:“怎么了?”
“你过来再说,我们在六十六楼南弦的办公室等你。”
“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抄起钥匙出门。
飞驶途中一颗心略微下沉,不自觉有些惶恐,生了什么事?六十六楼的秘书位里依然坐着张端妍,见到神色紧张的温暖出现时明显有些意外,她礼貌道:“总裁还没回来。”
温暖心口一悸:“是高访找我。”
打过招呼她推门进去。
高访管惕和欧阳菊含三人齐坐在内,神色俱是少见的凝重。
“什么事找我这么些急?”
她问。
高访从沙里站起来:“南弦不见了。”
温暖整个人一愣:“什么?”
“只留下一封IL叫我们好好帮他卖命。”
欧阳菊含吧气。
管惕懊恼道:“他和占妈妈说出去度假一段时间,可是我只能查到他了境,怎么也查不到他的人具体在哪里。”
温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以此控制自己不让指尖抖。
心口怦怦怦跳动着,每跳一下都牵扯出巨大疼痛。
走了?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颤声问。
高访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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