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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哈尔滨可玩的东西也并不多,四天的时间就已经玩得很全了。
站在浴室里,唐错脱了衣服之后才想起来,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他们就要回北京了。
水龙头的水洒下来,水压不大,淅淅沥沥的水珠串成一串砸在地上,又由一个整体重新碎成无数个个体。
唐错看着地上漾开的一圈圈水纹,出神间,才领会了一点离别的意味,与第一次旅行的离别。
任何一个名词前若是加上一个“最后”
的点缀,都会倏然生出些失落与伤感,最后一场电影,最后一个拥抱,最后一顿酒席,最后一个晚上。
唐错很舍不得这里。
这些天他过的过于舒服闲适,竟使得他一个不防,卸下了压在心头的许多包袱,这种轻松的感觉他睽违了太久,所以舍不得松开手任它走掉。
有些失落地洗完澡,唐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忘记了拿内裤。
他瞪着眼睛跟自己的睡裤僵持了很久,才终于垂下肩,不太情愿地拿起了它,打算先真空上阵,待会儿趁唐绪洗澡的时候再偷偷穿上内裤。
可是刚要穿衣服,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唐绪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一条,内裤。
“我找衣服,发现你好像没有拿内裤。”
唐错全身赤裸着,对于唐绪的突然闯入自然是惊慌无比。
而唐绪倒像是很镇定,缓步走进来,将内裤放在了台子上,然后关上了门。
关上了门?
唐错愣在那里看着他,难道不应该出去吗?
浴室中因为一个热水澡而积累的水雾还未散去,湿漉漉地缠绕着柔和的淡黄色光线,直将那灯光绕得袅娜暧昧。
他扭着身子想避开唐绪的视线,奈何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再怎么扭也不过是换个方位展示自己的赤身裸体。
他一时间窘迫无比,拿着睡衣堪堪挡住自己一些,抬起脑袋支支吾吾地问面前的人,“你不出去吗……”
唐绪似是笑着,走近了他。
“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这个问题对于此刻的场景来说,是很明显的不合时宜,而一切不合时宜的问题,都只有两个出处——要么就是因为憋了很久不得不问,要么就是临时起意、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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