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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唐错用已经从被子里伸出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上衣,又开始哭。
唐绪明白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哄小孩一样,“我只是想给你去拿点纸擦擦鼻涕。”
说罢,他也放弃了去床头取纸,直接把上衣拽起来,覆在唐错鼻子上擦了擦。
一点一点细致地给他擦完,唐绪才又把被子给他裹好了一些,抬起他的头,更加明确地问,“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自慰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他的话刚说完,唐错就又变得激动,拼命地摇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不会……”
“思行,”
唐绪不容分说地打断了他,“听着,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生气,你不用一直道歉。
告诉我为什么,我想听真实的原因,你说实话,我就一点都不会生气。”
拿捏一个人的软肋,其实是有些残忍的。
可是唐绪今天就是想逼出唐错的实话,想看看真实的他,看看那副优秀、有礼貌的外表下,真实的他。
唐错渐渐没了声音,看着他。
见他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唐绪又鼓励一般摸了摸他的脸,大拇指擦去刚刚滑落脸颊的泪水。
“告诉我实话。”
唐绪的手掌很温暖,即使是以前在寒冬的日子中,也是可以温暖唐错的存在,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时间。
唐错恍惚地看着他,明明离得那么近,近到眉眼清晰,呼吸相融,唐错却觉得他就是看不清楚他,越想眨着眼睛看清楚些,眼里就越是模糊。
这张脸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太多次,在那段他们天各一方,无所相关的日子里,在后来他跋山涉水来到他身边,小心翼翼扮演一个好孩子的日子里,这张脸都是他唯一的梦境,也是他所有情感的诞生之处。
人有七情六欲,在他刚刚明白了情,明白了欲时候,他的情与欲之前,就早已经刻上了唐绪的名字。
他擦不掉,就只好自己盖住,幸福又战颤地捧着,仔细小心,不让别人窥见。
可是就在这个早晨,那块布被扯掉了,距离所有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之下,只剩了他一个答案的距离。
唐绪还在等着他回答,还在看着他,专注的样子,仿佛眼中只有他而已。
攥着唐绪衣服的手又收紧了许多,脸上的泪没停过,流下来,唐绪擦掉,流下来,唐绪又擦掉,再流下来,唐绪再擦掉,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循环往复,唐绪似是在今天拿出了十足耐心,也丝毫不打算放过唐错。
在唐绪的有些干燥的手都被唐错的眼泪润湿了一层了以后,唐错终于看着他的眼瞳,轻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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