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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她的颜色似乎要融合到身后的粉墙上一般苍白。
我的喉口一下抽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围一切都淡得失了颜色,只存了隐约的轮廓,镀着月华的冷暗白边。
仿佛我们的以前,已经风一般吹了过去,再也没有任何渣滓留存。
所有的一切,冰冰凉凉。
她在这里已经很久,不能出去,人生一片凝固。
我不知道她心里的感受,那无数暗夜晨昏重重叠加的无望。
等待,等待,直等到人都要朽烂,等不到一缕云烟。
就好象我的等待,同样没有出路,她也不会知道我的感受。
我们站在那里,互相看着彼此,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眼睛里湿热难当,我长久以来积聚的悲哀,象决了堤,涌上来淹没了我。
整个世界成了幻觉,染得星空上的星宿诡异。
隔了好久,我狠命吸了一口气,低声叫她:“艾悯。”
她猛然一怵,抬头看我,逆着光,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们能说什么?
我十年的迷恋,早已成了尘埃。
我逼自己拔足。
现在,我们也已经再没有什么话好说。
此时外面的内侍突然齐声惊呼。
她一扬头看天边,神情诧异,那眼睛里忽然有奇异的光彩流溢出来。
我回头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满天无数的星星,在天空里划出轨迹,争先恐后地流逝在黑暗中。
整个天空,都是流星。
不像星星,倒像我们头上的苍穹都在流泪。
似乎连上天也知道,我们再没有缘分了。
我们站在一天陨落的星星里,沉默地看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大变故。
而我们的世界里,这遥远的惊心动魄没有一点声音。
夜风猎猎。
我偷眼去看她,她却只看着天空出神。
我把眼睛转回去看天空。
内侍在远处启禀:“皇上,天雨星,可上步天台观之。”
我点头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她,她慢慢走到辰游池边,那里满栽迟海棠,本应是重瓣粉红,但上面悬着一盏晕黄的琥珀灯,映衬得那一树的花朵都成了暗淡的烟灰紫。
她一身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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