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止微笑。
二人心照不宣。
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眼睛传达消息,既然他们可以利用眼线传达消息,那萧玉融自然也可以传达错误的消息给对方。
李尧止顿了顿,道:“至于度熙侍君……也该查一查才好。”
“绍兖要查,查便是了。”
萧玉融姿态慵懒,“面而已,自然比不过绍兖。”
“谢殿下抬爱。”
李尧止笑了笑。
虽然他的意思是,以防万一度熙是有人设下的陷阱。
但既然萧玉融愿意给他偏袒和安抚,他也欣然接受。
萧玉融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凉与恶劣,好像从来不把人放在心上。
对于李尧止,她已经算是纵容至极。
马车行驶至王家,萧玉融进入堂前时,王伏宣正在火。
院子里的仆役跪了两排,悉数哭丧着脸瑟瑟抖,静得可怕。
那些没跪下的也拼了命做手上的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在跪着的两排仆役之间还有一地的碎瓷,看来是王伏宣又在大雷霆的时候摔了什么名贵的瓷器。
地上还有一滩血迹,趴在地上的一个人还在痛苦地挣扎蠕动。
都能看到那人嘴角两侧被划开的口子,满嘴的血,啊啊地出嘲哳声音。
难怪底下人全都噤若寒蝉,生怕惹火上身。
这场面反正萧玉融是见怪不怪了,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那瓷器就迎面砸了过来。
萧玉融避也没避一下,神情自若地看着花瓶砸过来。
“噼里啪啦”
一阵脆响,青花瓷砸碎在萧玉融的脚边,四分五裂。
萧玉融顿了顿,“怎么那么大的火?”
王伏宣刚动过怒,胸腔上下起伏两下,勉强平复下心情。
见了来人是萧玉融,他想到刚刚自己丢的花瓶,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萧玉融,见人无事,他莫名有些心虚,挪开了视线。
“……你怎么来了?”
王伏宣沉默了片刻,问道。
他手上都是血,湖蓝色的衣角上一团污黑的血,黑得已经看不出来是血色。
这般模样,他从来都是不愿意让萧玉融看见的。
哪怕他们对彼此的阴私和狼狈都已经心知肚明。
把手背到身后,他张了张嘴,“来人,把这些东西处理干净。”
立即有人上前收拾这一地狼藉,把刚刚那个人拖下去。
“我自然是来商议先前同你说过的生意。”
萧玉融平静地瞥了一眼外面跪了一地的人,“谁知道你这样大的火。”
王伏宣没吭声,脸色更难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