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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岑睿精心挑选的,面对一脸嫌恶的傅诤,她哈哈哈道:“这样别人只会以为我们是个土财主,绝不会想到里面坐的是傅卿和我。”
傅诤立了会,一声不响地搭起衣摆,上了车。
因是微服出巡,傅诤换了一袭圆领旧白袍衫,袖里揣了柄白梅折扇,无形之中隐去了些官威,添了份清爽儒雅。
岑睿看惯了他着紫袍配金鱼袋的模样,见他这么打扮,站在车下仰头望着,满口夸道:“傅卿这么穿,好看的紧了。”
用好看来形容一个男子……傅诤低眼,却见岑睿漆黑星亮的眸里满是真挚赞许,便也懒与同她一般计较。
但,扇子在掌心一敲,这嘴没边没防的毛病还是得改。
今年春早,二月开初,官道两侧的柳枝上攒起了点点绿意,新鲜可爱。
燕雀穿梭过林荫柳绿,掠过几道飞快的剪影,引得几个赶着春暖,早早穿襦裙搭披帛的姑娘家们驻足观望。
金团花色的裙装掩映在水色山光,自成一道美景风光。
岑睿趴在车帘处拨开一条线,与来喜你一句我一句地点评着姑娘的姿容,由此又巴巴拉拉地扯到了:
“那个小姐小人知道!
是刑部尚书李大人的私生女啦!”
“胡说!
李老头都七十高龄了,还能生的动么!”
“哦,那就是李大人他大孙子的私生女啦!”
“扯淡!
他大孙子才四岁!”
傅诤不落痕迹地翘了翘嘴角,但又想起此行目的,那缕笑意很快消逝了去。
“傅卿、傅卿你快来看!”
岑睿突然折回身,一把攥住傅诤的手急急往外拉:“那是不是岑嬛?她身边的公子是谁?我瞧着有几分眼熟,可又想不起他哪个衙门的。”
冷不丁被岑睿这么一扯,傅诤晃了下神,任她拉了过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公主身边的人是右相徐师的次子,徐立青。
此人无心功名,但擅笔山水,在京城乃至周边邻国都小有名气,现在画院供职。
他曾为陛下作过小像,所以陛下眼熟并不奇怪。”
“徐老头的动作够快啊……”
岑睿拖长了音,兴高采烈地坐了回去:“明日我要嘉赏徐相,这么神速地替我解决了个祸害。”
傅诤听她一口一个我,又听她随口就要封赏徐家,眉头皱得更深了:“陛下……”
岑睿摆摆手:“一句玩笑话罢了,傅卿千万别当真。
还有,既然此行没有公开,你别再唤我陛下了,我也不唤你傅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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