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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烟唇角勾深,桃花眸蓄起笑意,却满是森森寒意:“说得这样好听,无非担忧世家势力威胁到陛下您的皇权而已罢了。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找个拔除魏家的借口确实没有比谋反更适合的了。”
岑睿气得笑出声:“世家门阀从本朝开国威胁皇权都威胁几百年了,我老子爷爷太爷爷都没力气拔掉你们,我吃饱了撑得找你们茬?”
傅诤安静地翻完账册,不疾不徐地插入剑拔弩张的二人之中:“陛下既召你来,说明此事尚有疑点,魏监丞不妨稍安勿躁,看看陛下的意思?”
勿躁什么呀,魏公子一看傅诤和岑睿两同声同气,就安不下来:“那敢问陛下究竟想要如何处置我魏家?抄斩还是流放?!”
岑睿幽幽道:“怎么,你很想被流放么?”
如果他有这个心愿,她倒是很乐意满足他。
“……”
魏长烟绷紧下颚,起初他是因岑睿对他生疑而恼怒非常,现在冷静下来想,若岑睿真想办他和魏家,完全无需与他通这个气,直接和徐氏联手便是了。
这么一想,心里的疙瘩稍稍解开些。
岑睿看他不再那么激动,暗舒口气,将早酝酿好的说辞道出:“秦英在户部始终只能查到个皮毛,你要想救魏氏就搜出魏衍的详细罪证交上来。
说起来……”
她笑若春风:“魏衍不是你家主之位的竞争对手,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你该挺乐意做的。”
原来在岑睿心目中,他就是为了争夺权势,不择手段对付自家兄弟的那种人么?魏长烟心下颓然,露出个似嘲非讽的笑容:“容臣好好想一想。”
当御书房中仅剩下岑睿与傅诤两人,岑睿故作淡定地翻着本书看,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入眼。
傅诤看出岑睿仍在闹别扭,便主动开口道:“魏老来找过陛下了?”
后面那段话显是岑睿自主添进去的。
岑睿磨磨蹭蹭就着台阶下去:“是啊,如你所料,魏衍手脚不干净,魏老爷子也察觉出来了。
但世家内部权争竟比皇家差多少,老爷子年纪大了,想管束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他想要我激一激魏长烟,让他……”
手在脖子上一横:“借此机会干掉魏衍,好把家主之位顺理成章地传给他。”
傅诤颔首,将账册收入暗阁内,目光掠过岑睿不自然的神色,稍是一默,道:“臣,那日失态了。”
岑睿耳根一热,别过脸去小声嘟囔道:“好疼的说。”
傅大人一怔,她这是……撒娇了?
时刻关注里面情形的来喜暗暗握拳,陛下撒娇了你就要哄啊!
陛下那日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快去哄陛下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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