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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士欣带张屏去见兰徽,兰氏父子都生得极其漂亮,但兰徽与兰珏长得并不太相像,反倒和张屏有过一面之缘的柳桐倚有些神似,兰徽打量了一下张屏,不感兴趣地继续埋头盯着书本。
吴士欣给他讲书,他恹恹地听,手里的书半天不翻一页。
讲完一堂课后,吴士欣悄悄向张屏道,徽少爷前几天去柳府撞了鬼,最近都不精神,身上还常常青一块紫一块,着实有些蹊跷。
吴士欣去如厕,让张屏看着兰徽做功课,兰徽在纸上软趴趴地乱涂,张屏把住他的手,将他握笔的姿势扶正:“习武须得循序渐进,太急于求成,反而容易走火入魔。”
兰徽手一抖,猛地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张屏的视线淡淡扫过他红肿的手边跟袖口露出的青印儿,并未回答,面目表情地盯着着兰徽泛黑圈的双眼:“连夜修习内功,更不可取,精气神亏,凡事无所成。”
兰徽眨眨眼,抓住他的袖子:“别,别告诉我爹……”
张屏摸摸他的头:“暂不要熬夜,劈砖头,练轻功。”
兰徽立刻点头。
晚上,兰珏回到府内,发现兰徽居然挺乐意多出一个张屏教他,不禁有些意外。
兰珏用完晚饭,沐浴完毕,到后园散步,听见假山后隐隐有说话声,依稀是孙管事在叹息:“……你的境遇,着实可怜,但在府里祭拜,万一被老爷知道了,你的饭碗也就没有了。
也罢,我有个侄儿,在试院做事,我看能否叫他带你进去……”
另一人的声音饱含着感激道:“多谢孙叔。”
居然是张屏。
兰珏不动声色地绕路回到小厅内,吃了两杯茶后,才着人把张屏叫来,屏退左右,含笑道:“本部院之前说你死板,竟是看错了你。
你为了查案,居然想着了在本部院的家里找门路。”
张屏耷着眼皮站着,不吭声。
兰珏的双眉挑了挑:“你哄孙管事的活泛都到哪里去了?你家有哪位先人,要到试院中祭拜啊?”
张屏闷声道:“学生不敢欺瞒大人,学生想知道杀马廉的真凶到底是谁,才要进试院查看。”
兰珏搁下茶盏:“马廉一案,自有刑部在查,你信不过王侍郎,想要自己查也罢,本部院记得,马廉是被仇杀,与试院有什么关系?”
张屏道:“有一件事,学生觉得蹊跷,当日进场时,马廉抽中了十四号试房,与监场官争执了起来,他说是因为试房死过人,觉得不吉利,所以要换。
与他平时行事不符。”
按照马廉平素为人,绝对不可能得罪监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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