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宇下意识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
似乎也并没有发生什么?
因为路桥的衣物,头发,甚至神色都是干净整洁的,和平时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他站在细雨中,并没有看朱宇,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主宅的门廊处。
那双平时就略显冷漠的凤眸在夜色中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可嘴角却又勾起了一缕笑来。
很浅,是一种幸灾乐祸,又充满蔑视的笑容。
朱宇并不知道门廊里的两人能不能看清路桥的神情,可原先有些慌乱甚至不知所措的情绪却在路桥这种稳若磐石的神情与动作中,蓦地平稳了下来。
“我先把小少爷送去楼上。”
朱宇低声说。
“嗯。”
路桥淡淡地应了一声。
但随即,他想到了苏釉喝醉时绵软到几乎像是没有骨架的身体,弯腰从车里取出一件备用的风衣。
“我来吧。”
他说,“你带着文件和资料和我一起上楼。”
朱宇的手都已经握到了后车门的把手了,闻言还是点了点头。
路桥拉开车门时,苏釉仍维持着和他下车时同样的姿势。
他整个身体都陷进了座椅深处,看起来格外消瘦,白皙小巧的下巴上还残留着一点被他掐出的红痕,此刻正微微侧眸,安静地看窗外飘落的雨丝。
看起来带着一种一碰就碎的脆弱和疏离感,如果是路升那种心软的人,大概只看一看就会心疼。
可路桥却只微微倾身,将风衣披在他身肩上,然后握了他的手腕。
“到家了。”
他说,语气平静。
苏釉知道,今天大约又没什么戏了,他点了点头,刚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却猝不及防地被路桥展开双臂抱进了怀里。
苏釉怔住了,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肌肉都是绷紧的,往外迈了半步的腿,更是看起来有些好笑。
但路桥没有笑他,而是将他抱了起来,紧紧抱进了怀里。
身后车门砰一声关了起来,苏釉感受到了秋夜的风雨以及那种秋天特有的萧瑟凉意。
他窝在路桥怀里,不自觉缩了缩身体。
此刻朱宇已经进了回廊,正和路潍州路潍勤两兄弟说话。
“你们今天见付局了?”
路潍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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