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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路桥眼里,他是一个十分娇气,没吃过也不能吃苦的孩子一样。
“没哭。”
周冲说,顿了片刻又说,“就是脸都疼白了。”
而诊室内,吕少言已经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苏釉虽然比他好点,但同样也是无比震惊,甚至很罕见地,他产生了一种云里雾里,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点应该还没接到辛免吧?还是辛免的飞机晚点了?
还未等他理出头绪,路桥和周冲已经重新进了诊室。
“包好喽。”
老主任拍了拍手,将工具收进旁边的碟子里,他抬头和路桥打了个招呼,又将刚才交代的注意事项对路桥说了一遍。
眼见周冲将老主任拉到一边说话,苏釉这才慢慢撑着桌沿站起身来。
“哥。”
他叫了一声,苍白的脸色衬得瞳仁极黑,像闪着星光,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你怎么会来?”
“我来就这么高兴吗?”
路桥垂眸看他,目光渐渐移到他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伤腿上,语气很淡,“即便受了伤也高兴?”
苏釉抬眼看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般轻轻咬住了嘴唇。
“上来。”
路桥沉沉地看他一眼,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随即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苏釉弯下腰去。
路桥总是骄傲的,笔挺的,因为对大部分事情都胸有成竹,所以很多时候言谈举止上都是带着些漫不经心的……
可此刻,他却弯下腰去。
即便弯下腰去,他的身姿也依然极漂亮,像一张蕴满了力量的弓。
可苏釉还是怔住了,他看着他宽阔的后背,迟迟没有动作。
大概周冲说话的声音停得太过突兀,看过来的目光也太过震惊,路桥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不耐。
“速度快点。”
他说,“还是得要我跪下来求你?”
那一瞬间,苏釉的眼眶忽然微微发烫,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委屈」。
这样的情绪,已经太过久远了。
幼时发烧烧到晕厥时,他没有过,被小朋友欺负,嘲笑辱骂时,他没有过,许多次挨饿受冻时,他没有过,就连苏怀民死的时候,他也没有过……
可现在只是看着路桥弯下的腰身,听着他不耐烦的申斥,却莫名其妙盈满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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