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言溯喝了点红酒,所以回程是甄爱开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话。
虽然终究是无风无浪地度过了晚宴,但那之后的气氛一直都是困窘和尴尬,挥之不去。
甄爱很沮丧,唯一的安慰便是言溯的袒护。
想起来纽约的这些天,言溯对她,细微之处总有温暖。
可从他的性格考虑,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很想弄清楚,却也不明白自己想弄清楚什么。
这个婚礼真是一团乱。
贾丝敏的那些个问题,言溯的态度,把她平静的心搅成了乱麻。
分明下定了决心,婚礼过后就离开,可在餐桌上,他为什么要那么刻薄地针对贾丝敏,又那么强硬地维护她?
他到底在想什么?
汽车奔驰在夜色浓重的路上,甄爱想起了婚礼上问他的那个问题,终于狠狠心开口:“你这种性格,应该不会去谈恋爱吧?”
彼时,言溯正在闭目养神,听了她的话,缓缓睁开眼睛,眸光幽深,一抬眸望着车内镜子里她的脸,一瞬不眨,说:“我是哪种性格?”
小镜子里她表情未变,依旧专注地正视着前方的道路,声音却一下子没了底气:“我不知道。”
他收回目光,淡漠地望着前方的黑暗:“所以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
不知道我是哪种性格,还问我这种性格人是不是不会谈恋爱……”
甄爱被他这种较真弄得有些心乱,不满地打断他的话:“凡事都要从理性的角度分析,排斥任何感性的因素。
不表现或者本来就没有情感。
智商很高情商没有,脑子里从来不考虑人情世故。
个性高傲又理智分明。”
言溯沉默良久,缓缓地说:“除了最后一句,你前面说的所有,都不属于‘性格’的范畴。”
“……”
甄爱陡然扭头看他,带着几不可察的凶:“所以你现在是想和我讨论逻辑和定义的问题吗?”
言溯愣了愣,规矩地回答:“现在不说也可以。”
他顿了半刻,见甄爱不说话,木木地开口:
“我不知道你是从nǎ里推断出我‘这种性格’就不会有感情的。
难道是因为我平时在工作中不掺入感情比较冷漠?人在工作中要时时刻刻记挂着感情的事吗?你是这样吗?带着感情去上学上课,带着感情去做工作谈生yi?因为我不喜欢感情用事,所以我就没感情吗?你真是这完全不合逻……”
“你在长篇大论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见。”
甄爱一想自己在纠结,这家伙却还是正襟无忧的样子,真觉自己会被他气死。
她头一次想任性了,胡搅地打断他的话,“啊哈?你在说话吗?为什么我耳朵边有嗡嗡嗡的小虫声音。”
言溯闭了嘴,沉默而幽静地看着她,车外斑驳的灯光从他俊秀的脸上淌过,看不清情绪。
车内陡然陷入昏暗的静谧,甄爱的心有片刻的凝滞。
他看着她,突然解开安全带欺身过来,甄爱余光瞥见了他靠近,吓了一大跳,想躲偏偏无处可去。
下一秒他熨烫的鼻息就喷到她脸上,热得灼人,还带着极淡的红酒醇香,罕见的靡逦。
他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细腻的耳朵,嗓音低沉,“这样听得清楚了吗?”
“谁告诉你我是没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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