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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殷是那儿的常客。
餐厅装潢是地道的俄式风格,复古浓郁且线条刚烈。
穿着民族服饰的服务员穿梭其中,传递着特色菜肴。
中间的吧台错落有致地放置着一瓶瓶伏特加。
七八台电视各自播放着苏联歌曲及老电影片段。
落座的食客三三五五颇多高龄的老人,皱纹乱颤的脸上笑容灿烂。
老殷正守着红菜汤和黑色粗麦面包等着两人,在到殷天出现的刹那,不由长吁。
暖黄的灯晕下,汤底的色泽油红发亮,他也不自觉地明朗起来。
殷天也不含糊,坐下就吃,又加了好几道硬菜,“跑了一上午,早上没吃饭。”
她泡着面包,嘬了半碗汤,才把照片放桌子上,看着老殷,“除了这份报告,还有什么发现?”
老殷摇头,“暂时没有,我和你小妈一直在想他跟这案子的关联,要么直接,要么间接。
直接关系:凶手的人,或者桑家的人;间接就不好判断,有很多可能的方向。”
张乙安吃着奶油烤杂拌,“他年纪轻,99年也就是个孩子,可能是父辈跟这个案子有瓜葛。”
“他查过我,知道爸心思重还让他去拿东西,材料放的位置也很明显,但又裹了层英文,看上去没那么刻意。
但毋庸置疑,他是故意让我们看到的,也猜测我们会有这样一场谈话,甚至这个餐厅,都有可能已经被人盯梢。”
阿成在不远处摸了摸鼻子,大快朵颐地吃着脆皮猪肘。
“我们怎么判定他是恶意还是善意?如果他对天儿下手怎么办?”
张乙安惶惶不安。
“怕什么?俩警察一法医还怕摁不住他?”
“那么多年,投入上百警力,我看你们也没摁住41号的凶手。
上嘴皮挨天,下嘴皮贴地,还是那么大的口。”
张乙安在桌下踢了脚殷天,殷天兀的闭嘴,偷瞄了眼老殷。
老殷对她的奚落早已处之绰然,摆了摆手,“我现在觉得,他查你,因为你是个很好的切入口,年纪差不多,有共同语言,思维也相仿,敏感,聪明,他是专门负责刑辩的律师,磨练出了一套自己的善恶准则,还别说,你俩真挺像。”
殷天嫌弃撇嘴,闷头吃瓦罐牛肉。
突然想到了什么,蹙眉放下叉子,“一个人在最脆弱时的呓语常常归于本能,我在灼烧止血的时候,他人已经迷糊了,可还是让我别怕。
就好像知道我当初是一个人面对着死亡,他心疼那个时候的我。”
“你知道人体最软的地方吗?”
张乙指着耳朵,“是耳骨,女人也是,听情话的时候最动容,他在从最柔软的地方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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