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先出去。
”宇文玦沉声命令阿银和春芽。
春芽立刻喜滋滋地告退了,阿银离开前看了阮心棠一眼。
阮心棠眼见她们俩靠不住,只能低着头往梳妆台那走,离宇文玦远一点,却赫然被宇文玦扣住了手腕。
“你在躲着本王?”宇文玦低沉的声音隐着怒意。
阮心棠压着心慌抬头勉强笑道:“没有啊,只是天色已晚,为避人闲话。
”她力持镇定,声音还是出现了一丝不稳。
宇文玦冷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为避人闲话?你当初为摆脱太子妃将本王扯下水时,可有想过避人闲话?”
阮心棠怔了一下,她记得她之前解释过此举的迫不得已,没想到他还在耿耿于怀。
“你还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一把好手。
”
阮心棠抽了抽嘴角:“不用说的那么严重吧?”
宇文玦将她扯进怀里,她本来就松松挽就的玉簪因震动滑了下来,“叮”的一声落了地,碎成了两截,如云的秀发也披散下来,她低下头去看玉簪心疼得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玉簪啊……”
“阮心棠!
”宇文玦震喝一声,“你都没有心的吗?还是说你从来没有将本王放在心上?”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心疼她的破玉簪!
阮心棠抬头去看他,心头一滞,他……
宇文玦眉心紧蹙,沉声道:“还是说你心里只有那个云郎?”
阮心棠刷的一下脸色全白了,她眼里的惊慌、害怕还有染起的淡淡哀伤,都在告诉他,那个“云郎”的存在!
他顿时血液都冰冷了下来,从前他喜欢她眼神明亮,此时却嫌弃她太过明亮,明亮的都像一把刀子,一把名为“云郎”的刀子,狠狠扎进他的心口。
他并不知道这个“云郎”其实就是他,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这一世他们相遇时他已经是“宇文玦”了,没人再叫过他“傅云玦”这个名字,阮心棠也从来没叫过,他怎么会往自己身上想。
阮心棠瞥过了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承认吗?她不甘心。
不承认吗?那又该怎么解释。
在她的沉默下,宇文玦松开了她,她的沉默都在告诉他,如果不是她中了药神志不清,误把他当成了别人,大概根本不会就范吧。
而他中的毒,却只非她不可。
他成了一个笑话。
“本王希望是最后一次。
”
阮心棠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宇文玦的瞳孔紧缩,他隐忍着刻骨之痛,压着声音沉重道:“等入了府,本王不希望你心中还有别的男人,那晚本王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名字,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
阮心棠全心的注意都在“入了府”上,后面的话全没听见,她眼见着宇文玦从她身边而过,急急唤住了他:“王爷,那桩婚事……”
“已是板上钉钉。
”宇文玦僵直着背脊,像是一座冰山,冷酷打断了让她继续说些让他心梗的话,“除非你想嫁给孟扶光。
”
“所以,趁早让那个男人在你心中死去。
”
阮心棠怔住了,她的鼻尖有点酸,她是想让他在她心中死去的,她从重生那晚就已经打算好,要心如止水的,可是,好像总是事与愿违……
第二日,石昊就送来了一个锦盒,静静躺着各色花样的玉簪,玉质皆是上上品,阮心棠看着,有些惘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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