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他的肩膀,压抑地呻吟,那一阵电光火石的感觉过去,又在他的攻势下层层叠叠地累积。
苏离离绵软地倒在床上,看他呼吸凌乱,略微失控的样子,身心都陷入舒适的平静,只紧紧抱住他攀缘,索取,承受。
她一头黑发泼墨般铺开在枕边,发梢垂在床沿,跟着他的动作慵慵懒懒地摇曳。
木头埋首其间,千丝万缕的束缚,却有无限沉溺,似人生仅有的一刻身心圆满,三千业障尽数消散。
一夜纵情,窗外黄土荒凉,北风呼啸,刺桐又落残叶。
木头睡到近午,轻手轻脚爬起床,穿好衣服到后院汲水洗漱,又提了一桶水放回房里。
出来客栈门边找到老板娘,让她做点吃的。
老板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应了。
木头出了客栈,迎面吹着徐徐凉风,神清气爽。
客栈对面街边,石阶上坐了两个老叟,正执了黄旧的象棋对弈,不远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斜仰在石阶旁,破旧的帽子盖了脸,睡得好不悠闲。
街坊几个闲人一旁看棋,几人闲言碎语,从弈棋讲到时局。
木头在旁默然听了一会儿,看见前面转角处一个妇人提了篮子卖针黹帛线。
他慢慢踱过去,要买一百枚缝被子的大钢针。
那妇人数了半天,只得七十九枚,正作难间,木头忽一眼瞥见她身后石板地上一物蠕蠕而行。
木头拈一枚针道:“那就买这一枚吧。”
妇人闻言脸现失望,还未言语,但见他手腕微微一动,银光闪过,回头看时吓得“哎哟”
一声。
一条小菜花蛇给钢针钉在了青石板上,正中七寸。
木头俯身拔了针起来,小蛇翻动两下,死在地上。
妇人愕然半晌,且惊且笑道:“今年冬天可真怪,蛇都不冬蛰了,这两天屋边街角儿的老见着。”
木头笑了笑,径回云来客栈。
老板娘已煎好了几块葱油大饼子,焦黄酥香。
盛了壶清水,一并放在大盘子上端出来,眼神暧昧之中带着夸赞,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个不停。
薄板木屋子关不住音,木头脸上微微一红,神色却很端正道:“大嫂见笑,家妻脸皮子薄,她出来你可别这样看她。”
老板娘嗤地一笑,又转而叹道:“你还真是个疼媳妇的,不笑话你们,年轻孩子,哪个不这样。”
木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我们换的衣服前两天洗了还未干透,大嫂能不能借件衣裳给我媳妇穿半日?”
老板娘慷慨应诺,“这有什么不能的。”
特地回屋里翻了半天箱子,翻出一件年轻时穿的碎青花小袄,墨蓝裙子,抖在臂弯里道:“你媳妇跟着你奔走,穿着男装,也没个姑娘样子,这两件衣裳多少年没穿了,要不嫌弃是旧的,就送给她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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