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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随着二人的身影从楼下盯到楼上,祁凤翔目不斜视地推开苏离离的房门,仿佛没有听见那人唱词,一手将苏离离送进房中。
苏离离已忍不住笑,故意大声道:“公子,你听那人唱的词颇有风骨。”
祁凤翔唇角噙着笑,却将声音放平,道:“他八成喝糊涂了,正值寒冬,哪来南风大麦黄。”
伸手带上苏离离的门,正眼也不看那人,往隔壁自己房里去。
虬髯汉子站起来,大声道:“诶——不肯低头在草莽啊!”
“砰!”
祁凤翔的门也关上了。
楼下安静了片刻,听楼下那人惆怅道:“妈那个巴子的。”
苏离离在房中笑得打跌。
这人必定知道祁凤翔的身份,想要毛遂自荐,偏偏荐得不伦不类。
还“腹中贮书一万卷”
,只怕最后一句“妈那个巴子”
才是本色吧。
苏离离找了一件单衣出来,穿在外衣里面御寒,聊胜于无。
吹熄了灯,抱了包袱,依祁凤翔之言和衣上床,窝在被子里,却不闭眼。
果然二更时分,窗户一响,苏离离陡然坐起,祁凤翔转瞬已到她身前,一把按在她肩颈,示意她噤声。
随即将她挟在腋下,飞身从窗户跃了下去。
苏离离只觉一阵失重,脚落地的瞬间一个趔趄,祁凤翔就势将她往地上一放。
苏离离屁股着陆,毗邻鸡窝。
那鸡被惊,正作势要扑腾,祁凤翔五指一散,有什么暗器出手,一阵细微的钝响,一窝鸡立刻趴下不动了。
祁凤翔作手势,令苏离离就在此地,不要动弹,转身陷入夜色。
片时之后,祁凤翔回转,伸手捉起她跃出旅店围墙,向左飞奔,到一片草笼处,将苏离离扔了进去,自己也藏身其中。
两人趴在草笼里,苏离离忍不住抓住他胳膊想说话,祁凤翔竖指示意不要说,指她看旅店的方向。
只见刚刚还悄然无声的旅店二楼,已燃了起来,为首的正是他三人的住房。
冬日天干物燥,木制楼板一点即燃。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再添点油硝硫磷,立时烧得呼呼作响,虽隔着这么远都觉得炽焰逼人。
那客栈燃了半柱香工夫,前面岸口忽然便聚了十余名蒙面黑衣之人,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为首那人蹙眉望向燃烧的旅店,道:“人跑了,找找。”
其余人等四散搜索,借着掩映火光,一人遥指水面,“那边有船,正往对岸驶。”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呼哨,一群人足不点地奔向上游寻船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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