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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曲莲丝毫未觉,拧着眉头思索,“那这位君影姑娘呢,她怎么样了?”
“不知。
‘君影’,这名字倒取得好,她为世人所知不过是因为她是宁广仁的影子,宁广仁因她入了歧途自裁谢罪,也就无人关心她的下落了。”
“可是她若是无辜的呢?”
曲莲绞着袖子,“若真如传闻所说,她与宁二公子琴瑟和鸣,她为何要做出不忠之事?宁二公子身死,她失去心爱之人,流离失所,还要背上千古骂名,实在太可怜了。”
“宁广仁过世已有两年了,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洛荧掸了掸衣袍,牵扯到腰间的墨玉牌轻轻晃动,“不过对于此事世人确有诸多猜测,其中猜测最多的便是君影姑娘失贞乃是宁广仁父母设下的局。
本意是让他看清妓女身份低微不足取信,阻挠宁广仁与其成婚,怎料酿成如此惨剧,宁广仁当众自裁其一是不愿堕入涤罪洲,其二便是报复其父母。”
割肉还母,剔骨还父。
曲莲莫名感到脖颈那道伤痕隐隐作痛。
洛荧抱臂侧身,“好了,站在人家院子里妄议先人实在罪过,裴文喻那小子今日不过无凭无据随口一说激一激宁广仪罢了,你不必太较真。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本来也是顺口一问,识相的就应该说没有才对,他洛荧鲜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得口干舌燥累得要死,年纪轻轻就莫名有了一种当爹的感觉。
可惜曲莲向来是个没眼力见的,立刻接到,“我还有一问。”
洛荧不耐地皱起眉,“问。”
曲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过来,“戴上戒环真的不能说谎吗?”
“不能。”
洛荧左手握拳递到他眼前,戒环白净剔透,细看如有水光潋滟。
他不假思索地道,“宁广仲是我杀的。”
他“嘶”
地一声抽了抽嘴角,曲莲知道这是挨了天雷了,不过没有朱蒙那天引来的那么恐怖,对于这种小事只会有一股极小的电流在体内流窜以示惩戒。
只见腕上原本雪白无垠的戒环忽地蹿出一道血线,在澄澈白水中四散开来,渐渐消弭不见。
“宁广仲是我杀的,宁广仲是我杀的,宁广仲是我杀的。”
洛荧连着念了三遍,麻木地忍下痛楚,戒环中的血色渐渐清晰,又慢慢消失不见。
曲莲捧起他的手,“红色怎么才会消失?”
“诚心悔过。”
洛荧抽回手,又抱臂站定,是他平日里最常用的姿势,“我与宁广仲此事无关,刚才只是随口打打嘴炮,所以也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