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有个什么东西扑了过来压在身上,极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梓玉从被窝里抬出手,用力推了推,没想到却被人反手死死钳制住。
那人劲道极大,以至于她挣脱不开,被箍得还有些疼。
如此一来,梓玉的睡意便消了大半。
可没过一会儿,她的手又得了自由,身上那沉甸甸的分量也没了,梓玉松去一口气,只道是在做噩梦。
她浑浑噩噩正欲收回手,下一刻,身上盖的薄被被人发狠似的通通扔到了一旁。
眼前有点亮意,身上有点寒意。
“锦澜,什么时辰了?”
她抬手遮了遮,微眯着眼,含糊问道。
入眼是铺天盖地的大红色,唯独床幔上方悬下一道道明黄色的小穗子,流苏一晃又一荡,让人头晕眼花。
梓玉睡意全消!
她原本是蜷着的,此时慢慢翻过身,仰面曲腿躺着,望向另一侧盘腿而坐的那个人。
他穿着明黄中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颜色,而她就静静躺在他的注视之下。
梓玉觉得他这回的目光不像是要杀人,而是要吃人!
暖阁内安静极了,两人呼吸浅浅交错。
梓玉心头发毛,于是压低声问:“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她曾读过一些奇闻异事,说有人夜里睡着睡着就会起来活动,叫做迷症。
有迷症的人犯起病来,万万不能叫醒他。
所以,她也只敢如此试探地问上一句。
秋衡咬牙切齿:“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梓玉心里一惊,努力回忆。
过了半晌,她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摇头答说不知。
她暗忖:“难道是自己得了迷症?”
秋衡很想怒斥她,可那样迤逦的场景,那样令人心惊的触觉,他就是再没节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秋衡愤愤地哼了一声,撇开头不去看她。
这样一来,他的目光正好落到她曲起的腿上,顺着雪白中裤往下,他就看到了踩到床上的两只小脚丫。
不知为何,秋衡有一种错觉,仿佛此刻这两只粉团小脚又踩在了自己热热的胸膛处。
有些烦闷,也有些燥热,他的气息不觉凌乱了一些。
很是尴尬,秋衡只好再扭头望向那人,这一望,就再难移开眼了。
齐梓玉端庄白皙的脸上挂着似醒未醒的朦胧红晕,虽然未施粉黛,却像是抹了一层动人的桃花妆,显得格外娇媚。
端庄和娇媚,本是两种不一样的美,但在眼前这人身上,一并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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