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有些沙哑,掩饰不住沮丧失落,却踱步来到低头抚琴的春晓身边。
她心怦怦的跳,也不敢抬头,却低声浅笑道:“锦王殿下走好,下次若再来造府,有劳还是请走正门。
驸马府猫呀狗呀的多了些,不识得殿下尊贵的身份,难免误当了贼冲撞了殿下。”
这话只他能听懂,她再抬头时,锦王已转身拂袖而去。
还金妙计
官兵如潮水退散,驸马府亭台池阁沉寂一如往昔。
踱步到棋枰旁,骤然间玉容失色,是那棋局,不曾料到那人只信手落了一子在星位上,竟然将白棋败局扳回,力挽狂澜。
心头一震,想不到这锦王殿下还是黑白高手,出手不凡,只这一子就下得绝妙,如若不是心思缜密布局高手,怕也没这份胆量敢走此奇招。
前月里同她对弈摆下此局未决胜负的表兄惊澜此刻身在皇宫中,怕始料未及半途杀入一人一子就乱了这盘未下完的棋的胜负。
这局棋她已苦守了一月有余,没能等来澜哥哥,却无意遇到另一位博弈高手。
棋逢对手反勾得春晓的心痒痒的,恨不得同此人一决高下。
回想今日的较量,下得一手好棋的锦王怎么会行事咄咄逼人不留后手?该不是暗藏奇招,只是自己未能斟破?
“妹妹,金砖到底藏在哪儿了?”
大哥至仁兴奋地问,谄笑着凑到她身边替她揉肩恭维,“爹爹就夸你狡诈似他。
果然是痛快!
痛快!
让昭怀那小子吃了鳖!”
妆台前整理钗环的她倏然回头甩开大哥的手,面色惨白,话音都在颤抖:“哥哥就这般眼皮儿浅,没见过金砖吗?”
手瑟瑟发抖,难以拾起发梳,只觉得周身寒气彻骨。
索性立起身,压抑心中的那股怒火一股气排揎出来,“府里金银成山,大哥一世享用不尽,偏要去学傅家当‘官仓老鼠’偷挪官府的十五箱黄金?大哥自己作孽也就罢了,可曾想过爹爹一世英名,可想过母亲如何面对圣上?”
她又气又恨,牙关在打颤。
如今总算明白为什么爹爹回到府里见到大哥如寇仇一样,不出几句话就大打出手,骂大哥是败家的孽障,果然如是。
见春晓沉了脸转去窗前望了沉沉暮色咬牙愤懑不去睬他,至仁一屁股坐在席上挑挑眉头轻笑道:“不就是十五箱金砖嘛,纵是我不去拿,自然也有旁人去动它。
有谁傻到看了那黄澄澄的金砖在库里承尘?府里富贵逼人,你大哥却囊中羞涩,爹爹防我如防贼。
就说周围这些王孙子弟,礼尚往来,随意去斗个鹌鹑遛遛马,一来二去,至少一日也要掷上百两银子。
男人吗,手里没钱面上无光,同光着身子见人没个区别。
哥哥可不去丢那脸面,靠你哥哥那点微薄的俸禄还不够置办双靴子的,不活络些如何过活呀?”
见她面含愠色,不理不睬,至仁换个话哄她说:“妹妹不要被锦王那些邪说蛊惑,什么一心为民,他锦王昭怀分明是心怀不轨觊觎太子之位!
你大姐是太子妃,他昭怀恨驸马府恨之入骨!
四处寻太子党羽的疏漏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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