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微无语,“这不是虚伪吗?都要杀了好友,还如此惺惺作态。”
“嗯,惺惺作态。”
温著之因她的义愤填膺笑了一下,继续道,“五种毒没有让我们立刻失去性命,但父亲和母亲为了把我送出去,牺牲了自己。”
“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母亲的侍从带我逃离逍遥宗,联系上京城,我被接入京中。
五种毒竟在我体内达成平衡,短时间内不会致命,却会影响我的寿数。
圣上令太医想了法子,用银针将毒素逼至面部,又让我习武强身。”
“但随时间推移,平衡的五种毒演变成新的剧毒,针法也无法继续压制毒素蔓延,你后来只能动用内力。”
“是。”
陆见微仔细打量他的神情,不见悲伤难过,仿佛一个旁观者。
“你是怎么当上指挥使的?”
“朝廷早有计划,只是没有足够的武者效力,采花贼案出现后,朝堂内外人人自危,圣上便问了我的意思。”
“你就答应了?”
温著之抬眸望向她,目光温和而厚重。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陆见微理解他的选择,人是需要实现社会价值的,一个天赋卓绝的练武奇才,蒙受皇室之恩,为朝廷分忧解难是他应该并且渴望去做的。
“可想过报仇?”
“若有机会,必为双亲与祖父讨回公道。”
陆见微坐直身体,神情无比认真:“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名字。”
温著之呼吸一滞,眉宇隐现顾虑:“陆掌柜想替我报仇?”
“你的仇你自己报,若你真报不了,我再考虑帮你。”
陆见微说,“我只是想到,一直以来隐藏在暗处的杀意,会不会就和逍遥宗有关。
我得提前做好功课。”
温著之松了口气,“好。”
三天内,布瓦族、俋族和缪族陆续送来诊金和药材。
陆见微按照解药药方,将炮制好的药材都碾成粉末,装入瓷瓶里。
剩余的大量药材托三族族民送往达达城的八方客栈。
陆见微出手一次一万诊金,布瓦族四十五人,缪族十五人,俋族二十人。
其中俋族的诊金要翻一倍,三族共计100万两。
诊金会在运送药材的同时,由钱庄转给陆见微。
“陆掌柜,明日便是故白头开花之期,或许明日一别,你我再无机会相见。”
阿勒红递上一本书,“你助神教良多,我无以为报,知你在蛊术一道上颇有天赋,便送你一本教内的珍藏,我用中原的文字誊写了一遍,还望莫要嫌弃。”
“怎么会?多谢教主慷慨赠书。”
陆见微惊喜接过,“冒昧问一句,那日捕捉蛊皇的方法可还能用?”
阿勒红坦然摇首:“短时间内无法再用。”
陆见微明白,大招都是有冷却时间的,但还是不死心地多问一句:“需要多久?”
“短则一年,长则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