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根据他们提供的线人往上去找却断了线索,说是人在京中赚了个盆满钵满,早已往别的州去售卖了。”
“境内十二州,实在是大海捞针。”
“后来想到京中货物流通多半都要经由李家,前日我便去问了其现任家主李稽。
你知道我平日多有参加燕苑集会,是以与李稽还算熟络。”
赵应禛点头,示意他继续道。
“他说他现在平日里不甚管事,除非是大生意,而这泠烛泪便是近来他觉得利润最大的一笔。”
“此丸入药效果甚好,更有清神明智力、登往极乐之用。
只是这药丸的原料难得,如今只有一支队伍知晓它在何处,似是要飘洋过海,如今流到晋京的也不过十数颗,所以一粒千金难求。”
顾玉在此处笑了一下,“清吟小班的姑娘说五殿下三日就用了五颗,我手上是他们那处第六粒,也是最后一粒。”
他转回话题:“那次我同李稽谈话时可见其言语中处处难掩可惜。
细细追问才知晓,此次李家并没有得到这药丸,它们提前被截胡了。”
“李稽也是高价从别人手上购了两粒,先前燕苑时拿去尝鲜。
我因着齐王一事一直在忙,许久未去雅集,是以确实不知他们近日在流行此物。
而余下的都被买主卖给其他州去了。”
“李家人虽不为官,但其商行富贵,也不知资助了多少人。
寻常人,就是京中官爷基本都会卖个面子给他们,更别说抢其生意了,这没点势力可做不到。”
“李稽派人查了那是何人,说只敢查到皇城边上,龙子可碰不得。”
讲到此处,故事答案也算心照不宣了。
赵应禛从怀中掏出手帕,用它包着那泠烛泪拿到眼前看,轻轻嗅一下,倒是无味。
赵应祾伸手,他便将它连着手帕放在他手心,低声道“小心些。”
赵应祾也垂首凑近去闻,那赤珠确实半点味道也无,满呼吸都是手帕上赵应禛的味道。
他所熏的生沉香与宫中按份例发的香有些区别,该是多加了点什么。
气味向来难述以文字,偏偏在相遇时便能将其具象,便知道他就是他。
好像赤脚站于雪中,一夜白发,宽大衣袖挽风凛冽,却是一低头的温柔。
赵应祾又蹭在锦帕上缓缓吸两下,满足地眯眼,方才将东西还给庄王和顾少卿。
“我们这几日便是在将所得都整理出来,方大人那里也在起草折子了。”
顾玉顿一下道,“只是此事为难,虽然证据确凿,却轻易不得呈给陛下。”
赵应禛:“所以父皇才以为你们到现在都没查出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