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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时砚点点头,口吻简直是极度敷衍,即便这样,那个女生仍旧一脸幸福地坐了下来。
随即,他又伸手指了另外几个人。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每一个生命都要得到肯定和尊重。
死亡是我们的朋友。
死亡是我们生命中最大的支持力量。
我们每天都向着死亡走去。”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在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
最后一个女生念完这首诗之后,抬头有点羞怯地看着时砚,咬了咬唇,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问:“时教授,今天,能不能请你也分享一段喜欢的句子给我们呢?”
拿着教案的手一顿,所有人都以为时砚依旧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可是今天的他没有。
他仍旧维持着那个即将走出教室的动作,没有转身,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带着浓重的雾色,孤独又疲倦,开口,依旧是淡淡沙哑却极度性感的音色:“therearesomepeoplewhothinkloveissexandmarriageandsixo‘clock-kissesandchildren,andperhapsitisbutdoyouknowwhatithinkithink,loveisatouchandyetnotatouch”
“选自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下课。”
从始至终,时砚都没有回头,他说完这句话,谁也没有看,循着那道笔直的轨迹,径自走出了教室。
loveisatouchandyetnotatouch,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塞林格的这个短篇故事《破碎故事之心》,阮之之也曾经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过。
她记得有人是这样评价这个故事的:有些作家穷尽一生的写作,也无法用寥寥几笔写出这样具有强烈情感的句子。
从《百年孤独》到《破碎故事之心》,时砚喜欢的好像总是这样消极悲哀的故事。
或许,他们都是两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而已。
跟着人流一起走出教室,阮之之看了看时间,估算着这个时间顾念也该下课了,正想着随便叫住一个学生问路,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在走廊对面的吸烟室里吸烟的时砚。
比起陌生人,是不是还是找认识的人问路好一点?
稍稍考虑了一下,她脚步换了个方向,还是往吸烟室走过去。
阮之之走到吸烟室门口,时砚此时此刻是背对着她的,高挑削瘦的背影看起来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就像刚刚在教室里一样,浑身上下贴满了生人勿近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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