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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高校长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知道很多吗?”
柳笛摇摇头:“我知道得并不多。
章老师很少跟我谈及自己的事。
我只知道他是苏州人,在北大念过书,知道他擅长美术和文学,爱弹吉他,爱看海,读了很多书,还知道——他是怎么失明的。”
高校长温和地笑了:“你知道的也不少了。
不过,既然你想听,我就给你讲讲我所知道的章老师吧。
你,应该有资格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他又吐了一个烟圈,凝视着它在风中飘散,渐渐地陷入了回忆中:
“我和章老师的父亲是好朋友。
我们曾一起读过师范大学,我读数学专业,他读美术专业。
上学时,我们就是莫逆之交,工作后虽然一南一北,但一直没有中断联系。
后来,在我的鼓动下,他调到了我们这个城市,在咱们学校里担任美术教师。
谁知没过半年就……直到现在,我对这件事仍不能释怀。
我总在想,如果我没有鼓动章老师的父亲调到这里来,这场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因此,每次面对章玉,我总感到一份歉疚。”
“校长,您不必觉得内疚。”
柳笛突然插口道,“这场悲剧是无法预料的,您无法预知命运。”
高校长感激地看了柳笛一眼,默默地长叹了一口气:“章玉也经常这么说,可是我始终不能原谅自己。
在那个寒假,我第一次看到了章玉。
那真是一个有思想,有智慧,有深度的男孩子。
可以说,看他的第一眼,我就立刻喜爱上了他。
后来,我又去了他的小屋——他在市区又自己租了一间平房,说是假期在那里写毕业论文。
在那间小屋里,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我从没看过这样充满才气的男孩子。
他知识太丰富,思想太深刻,见识太不凡……总之,他太卓越,太优秀,太出类拔萃,甚至太让人嫉妒。
我岂止喜爱,简直就是欣赏他了。
我常想,如果没有那次火灾,他该是多么出色的人才!
可是,那场火灾,把他给毁了……”
高校长低下头来,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烟。
一缕青烟缓缓地上升,在他眼前盘旋,缭绕。
他脸色凝重,眼神忧郁到了极点:
“当我在火灾后匆匆赶到医院时,章玉的父母已经双双毙命,而他则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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