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几天后,我带着卫寂去了白鸣寺。
烧香礼佛只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我想见?见我那久居寺庙的皇姑母——
静娴长公主。
这位长公主自驸马病逝后就?心礼佛,不问世事,就连沈萱母女都对她知之甚少。
她是最?的变数。
而我最需要的,亦是变数。
意料之中,静娴长公主拒绝了我的请见。
于是我便日日地去候着,候到整个京都都在传三公主领着男宠在佛门圣地荒诞地造作时,长公主终于肯松口了。
却只给我半盏茶的?夫。
我曾听闻过这位长公主殿下无数的伟绩。
其中当属她提着?杆银枪,在战场上英姿飒爽,击退突厥之事。
她不比任何?位皇子差。
可如今这位殿下?袭素衣,连面容都沾上几分佛性。
在见到我时,静娴长公主也只是招呼我喝茶,然后告诉我:「天命难违。
」
「皇姑母不知,我这?邪性得很。
」
我起身给她倒茶。
长公主的小院不?,抬头就只能看到这?片四四??的天。
于是我笑着告诉她:「可我偏想逆天而为。
」
「我要为天下女子,破了这四四??的天!
」
我原以为会花费好?顿口舌来劝说我这位皇姑母。
却没想她只是在听了我这话后,沉吟?会儿点头应允。
我有些诧异:「您就不怕我是在骗你吗?」
「我不是相信你。
」静娴长公主看着我,却又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其他?。
她面色沉静:「我只是相信阿箬亲自教导出的孩子。
」
阿箬。
许久未听到阿姊名字,我有些愣怔。
当年被禁锢??小院熟读女诫时,是阿姊亲自来教导我。
她告诉我:「蓁蓁并不比任何?个男儿差。
」
是她告诉我:「羽翼未丰,不露锋芒。
」
亦是她告诉我:「这世道女子难为。
蓁蓁,若是有可能,我要尽全力地扭转这局面!
」
「这条路很难走。
我败了,阿箬败了,你也未必见得会成功。
」
长公主语气认真,甚至称得上严肃:「即便如此,你也要决定走下去吗?」
「总是要试试的。
」
上辈子沈萱登基为帝后,世道并未改变。
女子依旧被认定只能相夫教子,居于男子身下。
沈萱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是她??独尊。
于是这位严肃端?的长辈第?次朝我露出温和的笑容。
她说:「好在这条路上你并不孤单,倒是比我们两个好多了。
」
我循着她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卫寂在逗弄着寺庙里的小沙弥。
「是啊,」我眉眼弯弯,「我的运道向来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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