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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当年的赵正德而言,这是杀戮带来的快意,于如今的赵正德而言,那些种种惨样,恐怕即将要应验在他自己身上了。
赵正德满脸惶恐,豆大的汗珠接连滚落,他开始哀求,甚至不住的磕头:“求求你,掌印,我求求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看来赵大人是想起来了?”
霍砚目色冰寒,面上却带着张望又热烈的笑,更衬他眉目精致,面容昳丽。
赵正德涕泗横流,点头又摇头,起初那点敢质问老天的正气荡然无存。
他哭得难看,霍砚厌恶地别开眼,长指捏着茶碗盖,拂开碗中起伏舒卷的茶叶,瓷器碰撞发出脆响。
“咱家本想让赵大人死得痛快点,奈何你记性不好,咱家就只好让你回忆个清楚了。”
他话音一落,番役恰好带着那些刑具返回来。
夹棍,老虎凳,钉椅子,铁链,刀凳……器具繁杂,几乎堆成小山。
陈福眯着眼打量,那刀凳上还沾着干涸的斑斑血迹,显然这刑具时常有人使用,顿时啧啧称奇:“外人称我们东厂手段残忍,若要他们瞧见赵大人这些惨绝人寰的刑具,恐是得吓得屁滚尿流。”
以往引以为豪,甚至让他无比愉悦的杀戮器具摆在赵正德眼前,他如今却看都不敢看。
霍砚站起身,慢悠悠的踱步过去,问他:“赵大人喜欢哪一样呢?”
赵正德撇过头不敢看,只口里念叨着让霍砚杀了他。
霍砚一脚将他踹倒,踩着他的脸逼迫他去看那些沾着陈年血迹的刑具,他笑盈盈地望着赵正德,说出来的话,却堪比恶鬼索命:“赵大人应该很喜欢刀凳吧,瞧瞧上面凝固的血迹,啧啧,让人坐在刀锋之上,双脚系着铁球,借着铁球的重量,就能活生生将人劈成两半。”
光这样形容,便足以让人心惊胆跳,而几次三番,甚至无数次在旁人身上施为这刑具的赵正德,他又是人还是鬼呢?
“给赵大人试试,”
霍砚挪开脚,漫不经心道。
立刻就有番役要把赵正德架起来,拿着铁球往他腿上系。
赵正德吓得屁滚尿流,声嘶力竭地哭嚎,最后竟不知怎么地挣脱桎梏,一头撞在承柱上,昏了过去。
霍砚看着他颤抖的眼皮,面上在笑,眼里却掺杂着仇怨。
白菀有一点说错了,她总说他冷淡不爱笑,实际上,手刃仇人的快感,总能让他无比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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