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肆竟然是放个击剑剑道,和那个吓死人的人形靶。
每块正方形地板下面都有薄膜,撕开就可以贴了。
铺第一块的时候永远是最紧张的。
为了贴正,两人光脚站着,面对面各自拿着正方形两角,轻轻往下放。
“慢点慢点——”
岑肆盯着地上指挥,“好好,跪跪跪——”
面对面跪下后,他又复读机似地说,
“别放别放,我先看歪了没。”
托着地板往下面瞧,“我这不是直的,等等,我不直!”
他急急忙忙的,手又调整了下,才说,“好,放吧。”
四只手托着地板角,轻轻往下放时郑重其事地宛若那是圣杯。
结果地板还没放下,面对面的脑袋却逐渐靠近。
两个额头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轻触了下。
彼此皮肤光滑细腻的触感像酒杯相碰时液体的飞溅纠缠,在那一秒交织成了一团,陌生地激荡着感官。
江识野手一顿,抬眼,和岑肆恰恰好对视。
他们手里还捧着块要放不放的蓝色地板,这对视的不是好时机。
江识野却能刚好看到岑肆眼睛里,那融着窗内房间的金碧荧煌和窗外夜景的璀璨光耀,混在一起,混成了一个隐在光芒里的、清晰的自己。
然后那个自己又模糊了,因为岑肆突然眯起眼笑了:“别一起低头啊,搁这夫妻对拜呢。”
“……”
也对,他们还面对面跪着。
两人又低下头继续,慎重地把地板贴紧地面。
像是合力种下一棵树,或是共同藏起刚发现的宝贵财富。
贴好后拿手再按了按,然后站起来端详。
“没歪吧。”
岑肆问,“我怎么感觉有点儿歪。”
江识野看了他一眼:“……你脑袋歪着,看着当然歪。”
“哦!”
岑肆又把脑袋摆正,自己乐了,“我好傻逼。”
江识野心道确实。
他看到落地窗里自己嘴角也跟着扬起,又把它抑制下去。
第一个摆正后,后面就很快了。
一起又贴了几个后他们便分工,一个贴长一个贴宽。
岑肆开始放音乐。
竟然是亨德尔的《G小调帕萨卡利亚》。
这是江识野第一次听古典乐,悠长的大键盘琴音从哈曼卡顿的蓝牙音箱里传出来,抚摸他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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