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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和太后沾亲带故就可以在宫中耀武扬威。
六局二十四司离永安宫路途近,不出很久,尚食局的两位尚食便恭恭敬敬地进殿请安,跪在了殿中。
宓贤妃问着:“今日绿夭在尚食局掌掴披香殿掌事女官一事可是事实?”
“回娘娘的话,奴婢亲眼所见,确实事实。”
闻言,她漫不经心地低头转了转指尖的红宝石镶金寇甲,问着:“可有口出狂言?”
“绿夭言辞激烈,说了不少僭越之语。”
“如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宓贤妃瞥了毓贵嫔一眼,并不打算征求她的意见,淡声说着:“人要是不自知,那便和路边的阿猫阿狗无甚区别,只会要自己白白成了笑柄,毓贵嫔说可是?”
她淡淡下了令:“同心殿宫女绿夭,滥用私刑,以下犯上,藐视宫规,杖责五十,丢去乱葬岗。”
绿夭的眼睛倏然瞪大,绝望道:“不要——!
求求娘娘饶奴婢一命!
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杖责五十,不死也要半死,再加上被丢去乱葬岗,那便是必死的局,绿夭虽跋扈愚蠢,但毕竟跟了毓贵嫔这么些年,主仆情分在此,毓贵嫔也不忍心。
她淡淡蹙眉说着:“等等。”
宓贤妃挑眉看过去,冷声:“毓贵嫔还有什么想说。”
毓贵嫔咬咬牙,起身屈膝道:“绿夭初入宫,许多规矩还不明白,还望娘娘能念着她是初犯,又是臣妾的陪嫁丫鬟的份上饶她一命。”
“哦?”
宓贤妃勾唇看她,面上的笑意讥诮而讽刺:“本宫尚未治你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倒是主仆情深起来了。”
她顿了顿,曼声说着:“既然毓贵嫔有心做一个体恤下人的明主,不如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你来替绿夭分担些罪名,如何?”
毓贵嫔瞳孔微缩,犹豫了瞬。
她偏头看向一旁涕泗横流的绿夭,却始终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问道:“娘娘想做什么?”
宓贤妃笑一笑,淡淡说:“既然绿夭口无遮拦,那便拔了她的舌头,叫她不能言语,再发配去掖庭学规矩做苦役,如何?”
“至于毓贵嫔,既然规矩尚未学好,御下不严,那便摘了牌子,在宫中学规矩一个月,再抄宫规百遍,以儆效尤。”
她轻轻吹了口热茶,好整以暇地:“本宫宽仁,毓贵嫔自己选吧。”
若选后者,毓贵嫔无异于刚入宫便被禁了足,又摘了牌子不能侍寝,平白落得人人笑话。
可若选前者,绿夭的命便会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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