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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的蓝色背景布,统一的相机,统一的照片大小,偏偏叶迦澜的照片显得皮肤格外白,眉眼如远山,戴一幅细细金属框的眼镜,俊朗不凡。
下面是他的格言,很简单的一句。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许盼夏忽然想起,啊,这个人,是上周大教室里给她让座的那一个。
不单单是这些,许盼夏的妈妈现在弄了个小摊位,在夜市里卖炸串,什么金针菇、韭菜、炸烧饼、炸香肠……比之前在家乐福工作时赚的钱多,也更辛苦。
许盼夏放学后会过去帮忙,夜市里人最多,也杂,她帮不了大忙,就帮忙装袋打包找钱,也能缓解妈妈的压力。
叶迦澜是常客。
不过他经常来买炸烧饼,或者有时候自带食材,请许盼夏的妈妈炸一炸,他依旧付钱,也挺大方,自带食材也要付一半的价格。
有天晚上,生意不太好,许盼夏的成绩单也下来,她名次比上次有所下滑,直戳戳地往下降了十名。
许颜心情烦躁,指着她一通狠骂,骂到许盼夏眼睛红肿,难堪到恨不得掉头就走。
偏巧,叶迦澜过来买东西。
他安静地听了许颜的教训,忽然开口:“阿姨,英语也不难,主要是多听多练……您要是放心我,以后我给盼夏同学补补课,怎么样?”
许盼夏噙着泪抬头,隔着油烟腾腾的小吃车,她看到叶迦澜沉静地站立着。
明月光皎圆满,他清清爽爽地穿着灰色运动上衣,漂亮的下颌线流畅干净,竟比她还要白。
白的这烟熏火燎、到处都是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
许颜喜不自胜。
她也得知了叶迦澜时常来买炸串的原因。
叶迦澜同样是单亲家庭,母亲早早病逝,只有他和父亲。
他父亲叶光晨被调到杭州工作,他也跟着过来,不过就在杭州读这两年——等到读高中时,父亲工作结束,他还是会回北方。
来买炸串,也不过是许颜做的炸串,很像他故乡某个小吃的味道。
许颜最喜欢别人夸她的手艺,她滔滔不绝地讲:“我这炸串好吃,主要还是用料好。
我这油啊,一周换一次,干净又卫生……”
许盼夏看了看母亲,还是沉默了,咽下那油的真实寿命。
无论如何,许颜和叶迦澜达成短暂的交易。
她今后对叶迦澜完全免费,叶迦澜则是多多指点许盼夏的功课。
有时候在学校,有时候在小摊旁边支起的小桌子上,叶迦澜教许盼夏数学英语,偶尔也会提前讲一讲物理……
这样的补课互助,一直持续了两年,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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