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迦澜进了教室。
许盼夏的同桌早就走了,叶迦澜坐在她旁边,从她的笔袋里随手拿了笔,又拿了一张纸,示意许盼夏握住笔写——他要握住许盼夏的手,感受她运笔的姿态,再替她抄写几遍。
许盼夏慌了,结结巴巴:“这样……这样不太好吧?”
“离教学楼熄灯还有二十八分钟,”
叶迦澜垂下眼睫,“你确定自己能在二十八分钟内抄完?”
“……”
许盼夏不确定。
她属于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的那种类型,且不要说二十八分钟了,就算给她四十八分钟,也有点悬……
英语老师太严格了,一点儿涂抹和潦草的痕迹都不行。
她捏着笔,叶迦澜大手覆盖在她手背上,他的手掌又大又热,热到发烫,好像能透过她、穿过她的身体,将那炙热温度一直传递到许盼夏的掌心中。
许盼夏握住笔的手掌心很快出了一层汗,旁侧窗户开着,吹来微凉的风,许盼夏却无一丝凉爽之意,她要在叶迦澜这一双手下窒息了。
但没有关系,他是哥哥。
他只是想要帮自己早点抄完作业。
这样想着,一不留神,一个“pray”
(祈祷),差点写成“prey”
(猎物),在那个“e”
尚未成型时,叶迦澜那双包裹她手帐的手终于用力,硬生生掰着许盼夏的手,捏的她骨骼和肉都被生生挤压到发痛,而许盼夏只从痛楚中听到他冷静的声音:“专心,写错这个,又要再来一遍。”
许盼夏:“……喔。”
疼痛令她注意力不得不高度集中,在叶迦澜的掌握下,她稳稳地抄完这一遍课文。
距离教学楼熄灯还剩下二十分钟。
叶迦澜松开她的手,拿了四张纸,开始模仿她的笔迹抄课文,许盼夏看了几行单词,果然和她写得一模一样,简直像拿着她的手写——时间紧任务重,许盼夏的手上,被叶迦澜惩罚而捏出的痛感依旧深深残留。
她屏住呼吸,集中精力,握笔展纸开抄。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都在安静抄写。
教室中的人越走越少,走廊上的声音也渐渐消弭,负责锁楼道的保安大叔拿着手电筒开始巡逻,准备把教室的学生都清理干净,他好锁上楼道门去美美睡上一觉。
当听见保安大叔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踏下第一步时,许盼夏也抄完最后一个单词,在末尾点了一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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