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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看见,只要能把信物弄到手,安安稳稳地坐上那把椅子,杀人灭口的法子还不是随他挑的嘛。
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萧昭晔泄气之快。
纵然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被逮个正着之后还要挖空心思地挣扎一番,萧昭晔隐忍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把这杀父篡位的事儿干到只差最后一步了,末了竟因为挂到假山上下不来就轻飘飘地认栽了……
冷月总觉得好像是在茶楼里听书的时候一不留神打了个盹,把中间的什么听漏了似的。
两个人一块儿听书就有这么个好处,她听漏的部分景翊全都听见了。
萧昭晔话音刚落,景翊就抱着两膝轻巧地往前跳了一步,差一个指尖的距离没踩到萧昭晔扒石头扒得发白的手上,吓得萧昭晔一个激灵,险些滚落下去。
景翊蹲在他指尖前,伸手在他僵硬的手背上轻柔地戳了戳,笑得像朵花一样,“你当我跟你似的,也以为你不会害我吗?”
萧昭晔好生稳了一下差点儿被吓丢了的魂,听着自己仍突突作响的心跳声,带着一抹委屈之色道,“景大人何出此言……”
“你也跟我说句实话,”
景翊依旧笑着,眉眼间却已没有了笑意,“我俩前脚拿了东西走人,后脚就会知道我景家老小出了些什么事儿,然后不得不把东西再给你捧回来,对吧?”
萧昭晔到底没能实实在在地说出那个“对”
字。
冷月心里还是凉了一下。
如今负责查办先皇死因的人还是他,别的不说,至少现在守在景翊那处宅院里的御林军还是听他的招呼的,何况是自己看守的嫌犯畏罪潜逃,抓几个嫌犯家眷这种顺理成章的事,他们本就责无旁贷。
至于抓回来用什么法子审问,那就是萧昭晔的事了。
即便那时信物已到太子爷手中,即便太子爷已顺顺当当地坐上了那把椅子,有景家人握在手里,至少也是一道最坚实的护身符。
逼太子爷平分江山的希望估计不大,但保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谋反的人似乎都会有同一种错觉——即便一夕不成,只要留条命在,总是有希望东山再起的。
就凭这个,冷月也彻底打消把萧昭晔从假山上放下来的念头了。
萧昭晔似是没料到景翊能一下子就想到这儿来,怔了怔,才无辜地笑了一下,“那你想怎么办?”
景翊像是好生思虑了一番,才道,“这样吧,你从我那儿拿走的东西我都留给你,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你知道我是能听得出来真话假话的吧,你撒谎的话,”
景翊又在他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抚了抚,“我就摔破罐子了。”
冷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儿比那件信物更要紧,刚想出言阻拦,就听萧昭晔毫不犹豫地说了个“好”
。
既知道那东西确实就在他这里,即便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件,到时候只管把那几件都往外一摆就是了。
毕竟知不知道是哪个不要最要紧的,有,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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