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献喃喃自语,匆忙的把手头上的书本收拾了一下,忙披上大氅大步出了学堂。
牧杨见他脸色难看,行事又这样慌张,也赶紧跟了上去,喊道,“外面下着大雪呢!”
池京禧和程昕正在李博远的寝房坐着,一人抄文章一人看书,房中一片寂静。
李博远起身撩开棉帘,往外看了一眼,说道,“时辰差不多了,瞅着天也快黑了,你们快些回去吧。”
池京禧听言放笔,起身笑道,“夫子的屋中这样暖和,我都不想出去了。”
程昕也乐道,“那干脆在这打地铺睡。”
“那可不成!”
李博远道,“我这小破房子可不敢留你们二位。”
“夫子这说的是什么话?皇兄你都留过,如何不能留我们了?”
程昕道。
“留太子殿下那是因为当时在皇宫,能一样吗?”
李博远下逐客令,“赶紧赶紧,趁着天没黑快点回寝房去。”
程昕笑着摇头,同池京禧一起穿好大氅,离开李博远的寝房。
大雪肆虐,池京禧一出门,侍卫就迎上来为他撑伞。
寝房门前的路也被清扫过,雪层厚及脚踝,但不影响走路。
两人站在门口向李博远道了别,正往外走时,突然蹿出来一个人,拦出了他们的去路,嘴上喊道,“小侯爷!
请留步!”
那人冻得只打哆嗦,脸颊红的厉害,伞上落了一层厚雪,打湿的裘衣都结上了冰晶,可见在雪地里站的有一会儿了。
他几个大步跑到池京禧面前,途中还险些滑跤,走到跟前厚把捂着脸的棉帽解开,一口白气呼出,“可算是等到二位了。”
池京禧定睛一看,这不是前些日子揍过的人吗?好像是个叫吴玉田的家伙。
他皱眉,“拦路做什么,还不让开。”
“小侯爷,我是有事要禀你的。”
一边打哆嗦一边道,“你晓得丁六堂的那个瘸子闻砚桐吧?”
池京禧道,“他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说着便抬步要走,吴玉田在后面追撵,“等等等等,不是他的事,是你的事。
那闻砚桐把小侯爷你的寝房占了……”
话一出,池京禧和程昕都停住。
程昕讶异的笑了起来,“你说什么?闻砚桐占了京禧的寝房?”
“是是是。”
吴玉田道,“那瘸子原本是跟个姓张的在同一间寝房的,但是自打他腿瘸了后,就搬到独寝院了,先前我去看了看,发现他住的正是小侯爷的寝房。”
程昕一下子笑出声,对脸黑得如锅底的池京禧道,“走,先去瞧瞧是不是真的。”
吴玉田一喜,连忙献殷勤,“我给二位带路。”
“那倒不必。”
程昕道,“瞧着天怪冷的,你赶紧回去吧。”
吴玉田听出程昕是不想让他跟去,也只好作罢。
暗道这状已经告上了,至于结果如何,明一早就能知道。
只是可惜看不见闻砚桐痛哭流涕的模样了。
吴玉田低叹一声,遗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