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骊也不是圣人,可是她听到陆之柔
过的差了,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甚至还有些同情。
裴度每次听她回忆往事,都会佩服她的坚强,那么多闲言碎语,流言蜚语,各种诽谤,居然还能活成这么一个懂道理的人,不仅如此,还极具同情心。
“宝贝儿,骊珠儿,你太善良了。
人皆有恻隐之心,你分明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但是很少用,就是因为你底线在那里。”
裴度很庆幸,自己娶到云骊这样的姑娘。
云骊失笑:“你也夸的太过了些。”
庆王府
老王爷的灵堂上,又多了两方小小的牌子,陆之柔只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流干了,她的长子那么乖巧,王爷还说要教他学武的,可就一场小小的风寒,怎么就去了呢?
章扶玉看着女儿如此,一边跟着哭,一边还要劝:“小孩子夭折的多,他既然去了,你要好好地保重身子,还有另一个你得看顾好。”
王府不是别家,是有王位要继承的。
陆之柔对长子的爱是不同的,长子是她最期待出生的,甚至让她站稳了脚跟,那么小小的孩子就知道要照顾弟弟,多懂事啊,现在居然就这么没了。
她无比后悔:“早知道这个丧礼罗氏或者继妃太妃们去操持罢了,我怎么着也得看顾好我的长哥儿了。”
章扶玉叹息:“你是王妃,王府里的事情你不操持,谁操持呢?”
而且庆王妃还是皇家宗妇,宗正夫人,地位非同凡响,不是普通生孩子的妇人,这就跟皇后一样,不是只延绵子嗣的妇人,还是一种官职。
难道自废武功?这样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王爷来过了吗?”
章扶玉问。
陆之柔点头:“来了两次,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
就这,还都说他尊重她这个正妻,真的尊重应该像爹对娘那般。
随便应付一下,他说他也痛苦,她本想和他抱头痛哭,可他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是伤心,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
陆之柔就此病了半个多月,愈发瘦了,亲戚们见了都心有戚戚焉,包括云潇见了陆之柔一面,回家都似乎不再羡慕陆之柔的生活了。
又是宗妇又是王妃,什么都要她管,成日连吃饭的功夫也没有。
云潇对自己的婆母道:“若是我五姐姐这样权柄重的人,在王府还能如鱼得水,但是表姐这样从小富足人家养大的人,很容易崩溃失常。”
做不好事情很容易崩溃,而庆王府那么多下人看着,次妃妾侍和长辈们盯着,即便是王妃,她们也会挑刺,久而久之恐怕是好人都会被逼疯。
吴三太太还能如何说:“要是当年没去请求赐婚,也许会更好。”
本来早就合八字了,能有什么猫腻,如果章扶玉当年不请求赐婚就什么事情都好了,陆之柔嫁清贵的裴家,章云骊嫁到庆王府风生水起。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不知道为何,今年已经十月多了,天气还是很热,更可气的是,也许因为白天云骊觉得闷热,还开了窗子,晚上总觉得有嗡嗡嗡的蚊子声,她尤其怕蚊子飞到耳朵里,总是睡熟了又惊醒,睡熟了又惊醒,以至于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眼皮上还被咬了一个红点点。
云骊还怕见红了,早上起来一阵看,还好没见红,可是浑身不舒服。
裴度每日早上一起来就从隔壁房过来看云骊,云骊拉着他的袖子抱怨:“我怕蚊子飞进耳朵里,我听说有人的耳朵进过飞虫和蟑螂,然后我在黑夜里总感觉它们要窜进来,一夜都醒,心跳的好快……”
裴度还真的摸了摸她的心脏,还顺便把了一下脉搏,的确很快。
他看着她道:“不若这样,我今日就在这里守着,有蚊子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