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邀请她进来玩,也不邀请她去自己的地下室,可那天他被霍森带回来的女人碰了一下,那只手涂着颜色鲜艳的指甲油,他反应激烈,躲进地下室便发起高烧,打扫的佣人误锁了门,把他关在里面三天。
烧得神志不清,混混沌沌间听见她叫他的名字,跟他说:“霍沉,你不要死。
你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了。”
他睁开眼,真的看到她。
-
叶嘉宁在那座被钉住的贰负前停留许久,她试着去感受,就像去看展时安静地站在作品面前,感受霍沉在雕刻它的时候怀抱怎样的心情,或者想传达什么。
这很难,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很难被其他人完全地理解,这也是艺术家之所以独特的地方。
这里的雕塑也不全是如此,还有一些抽象而奇特的几何形状,经过切割、打磨的木头、石膏或漆器,总是出乎叶嘉宁意料的神奇想法,富有天马行空的创造力,作为艺术品展出一定很受欢迎。
叶嘉宁一路往里走,在一座乍一眼看不出是什么的雕塑前停下。
它有着人一样佝偻的身体,却没有五官和四肢,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从泥潭里爬起来的一滩近似人形的烂泥,在沉重地向前行走。
“你有没有想过办展?”
她忽然转身,霍沉靠坐在墙边的工具台,长腿踩地,手里转着一只木柄的平口刻刀,看着散漫又懒,实则是揭榜前的考生,刑场等待宣判的囚犯,神思不属。
他垂下眼,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她会不会被吓到?
也许应该把那些东西收起来。
听到她说话声,霍沉簇然抬眼,对上她认真眼神,怔了一下。
“没想过。”
为什么要给别人看。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叶嘉宁手指碰了下那座似泥非人的雕塑,“我觉得很有意思。”
霍沉支地的左腿换成右腿,毫无意义地调整姿势,高冷的脸上什么都不显,问她:“有什么意思?”
叶嘉宁艺术方面细胞缺乏,要她讲“意思”
在哪里,就像让一个不学医的人讲全身麻醉的并发症与急救措施,想了想道:“有一种不一样的生命力,于泥沼中破土,无望中挣扎。
我很喜欢。”
最里面的台子上还有一座,被一层轻薄的白纱盖着,不知道是什么,叶嘉宁想上前看的时候,霍沉从她身后走过来,将她抱起放到台上,站在她身前低头吻她。
他吻得缓慢却深,分开时叶嘉宁呼吸还是不稳:“你干什么,我还没看完。”
霍沉拇指从她唇上蹭过,擦掉留下的水渍,睫毛浓密又长,盖着下面半垂的黑眸:“你刚刚是在表白吗。”
叶嘉宁思考几秒才跟上他的思路:“我是说我喜欢这些雕塑。”
这在霍沉看来是一个意思:“有区别吗。”
“有。”
叶嘉宁给他举例论证,“比如我说我喜欢毕加索的画,不代表我想和他接吻。”
霍沉不作声地看她一会,不知是会错情觉得丢脸,还是为她否认表白而不爽,直起头,往后退半步,总之那张好看的脸变淡,不讲理的样子:“亲都亲了,不然你找他也接个吻。”
作者有话说:
卡爆炸,骚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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