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沉了,一到夜里就化身打桩机,也是很累的。
只能收了踢向他的脚,捏着眉心,起身。
开门那一刻,向南星愣了下,还没认出来门外的纪行书。
当年还算风流倜傥的清华小哥哥,怎么,才30多,就秃了?
纪行书不等门里这位穿着清凉的姑娘认出自己,已先行吓走了目光。
向南星本还在琢磨对面站着的究竟是不是纪行书,纪行书那慌忙别开视线的模样,令她不得不分了神,一皱眉,再一低头——
大意了。
虽说纽约大街上的老外穿着清凉的比比皆是,但毕竟向南星才来两天,还做不到太入乡随俗,当下耳根一红,这就要随手拿过挂在玄关的包遮在胸前。
手还没能摸着包的肩带,肩上却已先行稍稍一沉。
商陆不知何时到的玄关,堪堪将手中拿着的外套往她肩上一披,瞬间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向南星当即扯紧外套,转身套溜,只留下一句话,徒劳地掩饰尴尬:“你俩先聊,我……我先回去刷个牙。”
直到向南星跑没了踪影,纪行书才敢把视线重新落回门内,正好正面迎上商陆手插裤袋,泰然自若的样子。
纪行书纳闷了:“你不是说,你还在追么?”
都穿成那样,住一块儿了……
商陆挠了挠头,看来这个问题问得他略感憋屈,索性略过:“师哥你这么早到,是打算连早餐一起帮我们做了?”
商陆对纪行书无需客套,纪行书对商陆的公寓也早已轻车熟路,直接脱了鞋,提着菜,直奔厨房方向:“你也知道我一向起得早。
实验室现在又停工,就更睡不好了。”
刚说到这儿,纪行书脚步就停了——这还是他所熟悉的地儿么?
客厅里沙发,茶几,地毯,甚至挂画都有了。
只是包装都还没拆,一看就是刚买的,还没来得及好好归置一番。
纪行书回头,看向商陆的目光,简直是老母亲般的欣慰:“果然有女人了就是不一样吼。”
终于有点儿家的感觉了。
“那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行的。”
商陆趿着拖鞋走了。
留纪行书一人,感受这寥寥数语对他这单身多年人士的伤害。
*
向南星在洗手台前刷着牙,顺便上下打量镜中的自己。
身上那件带拉链的卫衣,是商陆的,里头那件低胸睡衣,是昨天逛家居店,商陆帮她选的。
除了露,没别的特点。
他就非一本正经地说好看。
什么好看?分明就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睁眼说瞎话,向南星嘴里含着泡沫腹诽着,罪魁祸首的那张脸就出现在了镜子的一角。
向南星回头一瞧,商陆正半倚着浴室门框,似笑非笑瞅她。
向南星噗地吐掉泡沫,漱口,不理他,沉默的背影写着:都怪你。
他倒是悠哉:“放心,我师哥一千多度的近视,戴了眼镜也看不清。”
向南星刚要说话,外头传来纪行书的声音:“我煎了点儿培根,配荷包蛋,你俩出来吃点儿。”
向南星对纪行书倒是客气:“来了!”
这就脱了外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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