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栩只好道:“父王将照看世子妃的任务交给你,怎能独自回京。”
“我有玉玺。”
遂钰说。
即便已经熟悉遂钰行事,在听到遂钰身怀传国玉玺之时,南荣栩仍倒吸口凉气,看着遂钰解开绑在背上的包袱。
一小袋银子,几张银票,以及——
简单用纯色绸布包裹的玉玺。
遂钰用掌心托住玉玺,另外那只手自觉护住残缺,以免南荣栩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气得晕过去。
皇帝将玉玺交给遂钰保管,这是南荣栩万万想不到的。
可又有种诡异的融洽。
按照萧韫的逻辑,必定交给身边心腹,遂钰是御前行走,皇帝近臣,自然为第一人选。
遂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呼来喝去称皇帝大名,也不见皇帝恼怒,可见皇帝信任遂钰,肯推心置腹。
但遂钰并非只是遂钰,前头还缀着南荣一姓。
南荣栩脸皮抖了抖,头次觉得皇帝昏庸,至少此举大大跌破他的想象范畴。
就这么喜欢吗,南荣栩心中如此想,也便问出口了。
“就这么喜欢吗。”
遂钰挠挠头,没听懂:“大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
此言失礼,南荣栩略定心神,开口道:“玉玺之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遂钰将萧韫信中所言一五一十交待,其中有南荣栩知道的,也有不太清楚的。
萧韫允准南荣王府协助调查督军官一事,却并未在南荣栩面前提及整饬将军府。
“想来是皇帝同父王的计划。”
南荣栩沉吟道:“怪不得允准你离京,却要假死。”
南荣遂钰是皇帝心腹,又是王府的人,徐仲辛必然将部分注意力放在遂钰身上,时刻提防他有所动作。
所以南荣遂钰得“必死无疑”
。
成为质子的人,没几个能完好无损地回到故乡,遂钰能有如今的职务,除去那些皮相骨相,醉生梦死的黑夜白天,倒算得上结局明朗。
遂钰对萧韫有感情,倒叫南荣栩也看不清,小弟在大都究竟度日如年,还是乐在其中。
有痛苦,亦有欢乐,皇帝的纵容做不得假。
思及此,南荣栩头疼得要命,竟要和皇帝结亲家之类的,糊涂的念头接二连三冒出来。
“不过父王应该不在陛下的计划中。”
南荣栩连忙拐回话题,道:“那日父王去宫里呈递调查详报,督军官受不住刑,吐出许多情报。
牢里又抓了几个,按理说,父王夜里还是要回来亲自审问的。”
“所以是徐仲辛觉得父王此次进宫,大约会带给陛下别的消息,极有可能直接将他拉下马。”
南荣栩:“没错,陛下若挑衅徐仲辛,定会时刻试探他的底线,只是……现在父王在皇宫,倒叫我们不太好做了。”
南荣栩并不畏惧改换天子,遂钰没带来玉玺前,他也想过此事。
若只是皇帝在宫中,大可直接打进去,那么多皇亲国戚,难道还找不到堪登大任之人?
遂钰失笑:“若父王不在宫中,萧韫又被徐仲辛杀了,新帝便是萧鹤辞。”
“太子为了救皇帝,一同死在宫中,恰时皇长子千里迢迢救驾。”
南荣栩用只有二人能闻的声音说:“若立萧骋,此人心胸倒不如皇帝,处世颇为狠辣,敬他为君,倒不如将玉玺送给皇长子。”
皇长子登基,南荣王府便再度为新帝股肱,又是一番新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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